“张纤纤!”
“什么?”
“汤海霞有病,生出的孩子体弱生了一种十几万分之一概率的疾病,以如今的医学技术都治不好。刚好我师父就在做这个实验,所以郑家安没有犹豫让自己女儿做了实验对象。”
听到这儿,听得满月心里一阵不安跟震惊。
“那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张纤纤不是本人而是克隆出来的?”
“不,张纤纤就是本人。实验的确成功了,在多次人证和动物的实践上的确是成功了,可用在张纤纤身上却没有成功。克隆出来的基因以人工授精的方式让汤海霞再度怀孕,可孩子还没足月就胎死腹中。”
“那张纤纤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种病毒。基因克隆没成功,郑家安想要挽救女儿,。我师父见不得自己亲哥哥这般颓废下去私下造了一种病毒悄悄注射给重症监护室的张纤纤,不知是张纤纤自己的求生欲太强,还是这病毒起了作用。但确实,张纤纤好转了,无法治愈的疾病也被压制住。张纤纤在一月后从重症监护室平安离开,而且各项数据看都宛如个健康的孩子。”
满月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心中一阵恶寒之后,怀疑张纤纤注射的病毒是不是就是如今的【潘多拉】。
因为在牧师死在赫尔辛基那个小岛后,她是最后一个见过牧师的人,而且牧师也确实交给了她一个破解不了的乱码。
重点是,除开她别的身份。
黑客Luan这个身份也是那时候开始开始成为联合局要逮捕的对象,别说联合局,国安局,国际刑警就连Hell也想要她手里的东西。
郑家安是黑客,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可是攻破哪个秘密系统的代码,只是目前她还没有查到。
但Hell这样的紧追不舍就让人有点看不懂了。
“我要那个病毒公式。”
“呵呵?白小姐,我忽然发现你挺可爱的,你觉得那样厉害的病毒公式师父会轻而易举告诉我们?何况,那是会要命的东西。在师父和我们几个徒弟中见过完整公式的只有师父一个人!”
现在满月的脑子有点乱,一时间分辨不出狄利衡说的真假。
公式没有没关系,张纤纤还活着,取她的血液或许能够查出点什么。
想到这儿,心思稳了稳,又问,“那他们兄弟俩是怎么离开的,郑家宏现在又在哪儿?”
“死了。在我师父研制出病毒公式没有多久他就死了,就算在信息局的郑家安给了消息也来不及救他,我师父就死在研究院的研究室。手法简单干脆,一枪爆头。随后郑家安担心家人有危险,就窃取秘密情报后连夜偷渡出国,事后以秘密情报作为交换要求上头保证汤海霞和张纤纤的安全。”
“白小姐有一点你猜错了,他们的身份不是我隐藏而是上面隐藏的。”他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示意那个上面指的什么。
“我和另外一个师兄被禁锢起来,盘问了两年之久确认我们真的不知道病毒公式才替我们改了身份放出来。不瞒你说,外头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什么保镖,而是……监视我的人。”
狄利衡牵开唇角,十分得意的笑起来。
“白小姐,我劝你现在赶紧离开。只怕在耽搁下去,他们的人就到了。你是厉害,有本事有无数个身份,还有各个厉害的组织想要吸收你效力,但商二爷不一样。他是商人,虽然富可敌国,可一旦被安上‘叛国’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白清欢能够抗衡的了的。”
话题说道这儿,她又听明白一件事。
原来当初郑家被安上了‘叛国’罪名,才被迫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来换取汤海霞和张纤纤的平安。
牧师让她来保护张纤纤,不过是为了防止上面的人在背后下黑手在他死后对自己的妻女来个斩草除根。
“我还有最后个问题。”她说,已经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戴上兜帽,“郑家安已死,汤海霞和张纤纤是局外人根本不知道当初郑家宏研究出来的恶病毒公式,就算要以张纤纤作为研究对象也不必留着汤海霞。郑家安死了快十年了,为什么她们母女,包括郑家宏剩下的两个徒弟至今还平安无事。”
“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吗?”
这个问题问够一针见血的。
而看狄利衡的表情,似乎也预料她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病毒公式被郑家安带出去了?白小姐,你何故以为一种病毒注射在人身上后,张纤纤二十几年还能够一直平安无事?病毒就跟毒药一样,一旦服食注射就需要长期如此,同样的病毒也会对张纤纤的身体造成无数的损伤,这些东西都是需要解药来解除的。”
满月敏锐的听觉听到街道上的刹车声。
应该是‘那后面’的人来了。
戴上口罩,她双眼跳动着诡异的情绪,“今天聊得太匆忙,我会另外找时间约你。当然,你大可把我的身份暴露给监视你的人来减少一个威胁。但若我死,我必然也会拖着你们兄弟下地狱。”
“言尽于此希望狄先生好之为之。如你知道那般,我在‘公约’还挂着名号,希望我效力或者稀罕我能力的多不胜数。如果狄先生真的想尝试下与整个世界为敌是什么滋味,您大可试一试,无妨。”
“呵,白小姐放心。你跟我目前都是出于同一目的,既然是朋友我何故会暴露你的身份。同样的,也请白小姐考虑清楚,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能对我知无不言,而我也对你言无不尽。”
眼尾掠过狄利衡的脸,她踱步从书房出来。
Biu。
消音的枪打来。
她不在闲庭信步脚步快起来,从侧方排水管的位置滑下,打灭这院子里的灯盏。
院子忽然暗下来,此时头顶的月光也一并藏进了乌云背后。
很好,月亮暂时没了。
她可以见血了。
兴致有了,就是她一贯击杀目标时的习惯。
《杀死比尔》的口哨声就如这夜里的寒风似的,刮到人脸皮上又冷又疼,而这口哨声听到耳朵里扰乱了心绪。
满月有还一般的夜视能力,而对方有夜视仪,而且这些人训练有素并不是难对付的对象,加上没有趁手的兵器和对方的人数她逐渐占据下方。
不宜久战,先撤为妙。
十几个人追着满月出来,她没开来时用的捷豹,抢了他们的车要逃。而那些人跟他妈蚂蝗似得粘上就不撒口了。
夜里凌晨一两点的时间,三辆越野车追着一辆越野车。
有飙车兴致的小姐姐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的狂飙。
车窗玻璃被打碎,接通crazy的电话时耳边是很猛的风声。
“这个时间点,你还在外面飙车不成?”
朝后视镜一瞥,她声线里听不出一点惊慌,“我被尾巴紧追不放,今晚我从月楼离开的所有监控片段黑掉,在帮我看看逃生路线。”
“哪儿惹的尾巴?”电话里crazy的声音不疾不徐,借电话快速定位她的位置。
看了眼地图,问,“会游泳吗?”
她戾着眸子扫了眼左侧的河,“通知佐三来河边接我。”
“成,注意安全。如果受伤记得清理血迹,没有受伤就跟着车一起跳河。”
轻嗯声,她从驾驶位移向副驾驶,还要踩着油门把这方向盘。
而另外空出的手不慌不忙的割下驾驶位的椅套,处理得差不多了才锁定位置脚踩着椅座把门打开以最快的速递冲出去撞向桥墩子。
砰!
车子炸了,满月飞出去还是被爆炸时的火焰波及掉水里。
后面三辆紧跟的越野车不得不停下。
凌晨三点多。
客厅里,商羡年躬身,双手五指抵在一起放在鼻尖处。
发梢遮住眉眼,也掩不住眸子里两口深渊。
满月回来得迟了,超过迷药时效,迷药带点迷幻作用他没能想起在书房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这时才醒来。
可商猛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加上满月并不在月楼,就算回忆不起来稍稍设想一下就能想通。
她又去做什么事情不告诉他,这次还用这下三滥手段把他迷晕?
沙发背后,商猛心肝脾肺肾都揪成了一团,如果不知道满月出去干什么大事,他会觉得满月在迷倒自己老板后幽会去了。
时钟快要指向四点时,院子里总算传来了汽车声。
看了眼商羡年脸色,赶紧踱步出去。
可出去不过几分钟就传来他的吼声,压抑的嚷嚷着,“二爷,二爷您快来,白小姐她……”
心里一个咯噔,商羡年跑出来。
车边,佐三河商猛驾着她下车,穿着黑色运动服脸色卡白。
她脸上有伤,至于身上。
“羡年。”门廊的等会下,她携一身人间烟火冲他缓缓一笑,“抱歉,回来晚了。”
有一刻,商羡年才裹着一身火气的冲过来,大力的拨开两人把她抱起。
眼中翻滚着肃杀之意,手臂紧紧的把她箍着,喝道,“白清欢我一会儿在跟你算账!商猛,打电话让杜康滚过来!”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