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军的先锋抵达了空无一人的哨所,他们还计划继续追击,赫然发觉,这就是通向斯拉夫季奇的道路。
这一情况博维涅斯库迅速知晓了,瞧瞧自己的部队,战士们都气喘吁吁,敌人却像是脚底抹油,也更是不知疲倦!他确定部队找到的这条路,正是通向那座目标城市的!敌人也的确是在向城市狂奔,他们已经往南跑了很远,怎么非要再次一路向西了?
博维涅斯库产生了怀疑,介于部队的情况,他当即下令全军停止追击,就在这哨所休息。
经过一番检查,他惊异的发现,这居然是德军的哨所!一间大木屋上还挂着德国国旗!只是大木屋一片狼藉,洗劫者必然是那些俄国人。
他因而将团部安置在这间木屋内,还将军旗挂在墙上。桌子被扶起来,士兵将桌面擦拭干净,散落地面的杂物也纷纷被清理出去,使得这里有了指挥部的样子。
见得几位营级军官都进了屋,博维涅斯库立刻展开军事会议。
他有些无奈的叹言:“先生们,现在俄国人已经逃向斯拉夫季奇方向,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有多少人!他们最多应该有三千人!其中至少一半可以作战!从今天的交战来看,俄国人的战斗意志并没有被摧毁!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居然敢以小规模部队向我们主动进攻,这种精神值得敬佩!”
“呸!我看他们是纯粹的疯了!”副团长布里马尤气氛的说,“他们一定是打算偷袭我们,但被我们的侦察兵发现,他们不得不交战!他们完全不知道我们火力的厉害,只是这群人跑的够快侥幸逃脱。”
副团长的话倒是给博维涅斯库提了个醒,也许敌人确实是派出精兵计划偷袭的。在之前的战斗,俄国人没少这么干,以至于步兵师吃了些亏。
博维涅斯库总结道:“不管俄国人的疯狂也是怯懦,我们都不能继续追击了!鬼知道现在的斯拉夫季奇是什么样子!也许俄国人在解决了守军后,就打算坚守这座城市,亦或者是直接放弃,抢完了物资再逃入森林!”说着,他种种的敲了敲桌子:“先生们,我们必须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即第聂伯河的对岸,是另一支实力很强的俄国游击队!”
他的这番话,很快引起了军官们的不满。
一位营长不屑的说道:“游击队!他们毕竟是游击队!他们最大的强项就是逃跑!”
此言一出,博维涅斯库怒拍桌子:“格罗尼斯库!你说这种话只能证明你的愚蠢!河对岸的沼泽游击队绝不是我们能击败的,就算整个师过来,也不能击败他们!他们不是一般的游击队!德国人调查后得知他们的番号是第284步兵师,甚至还有一个近卫的称号!德国人尝试了很多次,甚至一度出动了两个师!结果呢?惨败!”
接着,他的态度平和了一下,稳稳坐下身子,继续陈述:“所以,假若与我们战斗了这么久的游击旅,他们若是想办法渡过河,我们就不能再追击。而最糟糕的,是对岸的苏军渡河增援!我现在甚至担心,他们已经进入了斯拉夫季奇,也只有如此,能让敌人有胆子主动袭击我们!”
他的一阵狂怒,令麾下的营长不敢说话,其他军官亦是如此。
罗马尼亚军队有着高度的等级尊卑,军官的决定就是绝对的,甚至于参谋员提出了良好建议,军官都能选择拒绝。这支步兵团里团长博维涅斯库甚至可以不听他副手的建议。高级军官如此,基层士兵亦是如此。
这所谓的军事会议,也完全就是团长一言堂,营长格罗尼斯库的插话已经是非常大胆。
最终,博维涅斯库下令全体扎营,就在这里向师部发电报,除了汇报自己的遭遇战,也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如此,罗军就在森林入口的大路两侧修建过夜的营地。因行动仓促,帐篷是没有带的,广大士兵就主要背着一条毯子,躺在地上裹住身子即可过夜。
也有不少士兵在挖掘自己的散兵坑,鬼知道周遭的森林是否有敌人埋伏,假若他们夜袭,还是躺在散兵坑中能有效的免遭流弹袭击。
罗军按照他们的规章制度营建营地,建设防御设施。
团长博维涅斯库最怕的就是夜袭,他自然建立起环形防御体系。
他同样命令侦察连率先向斯拉夫季奇前进,结果这位连长表面答应,也确实带着人西进,其走了一段路就钻入森林。这位连长并不希望他和他的人去未知的地方送死,索性就埋伏起来!明日随便汇报个情况就行了!这位连长的“好意”对他自己是好的,但对整个团就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