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座驾的FW190尾部也开始冒着黑烟,机身也出现了不和谐的震颤。
“糟糕,我也被击中了!”
他惊恐的扭过脑袋,受到尾部黑烟的刺激,他被冲昏的脑袋又清醒过来。
这一刻,他想到了死。
“不行!我得活着!我还要那勋章!还有你,玛利亚!”
为了完成对大队长的许诺,还有那位医院里的女护士的许诺,他有左右摇晃着机翼,做出了下令撤退的动作。无论战友觉察到没有,他不得不撤退了。
如若不是糟糕的电磁干扰,撤退命令一定能很好的落实,机群被击落三架的惨剧也就不会发生。
可惜,死去了战友和坠落的飞机都不能挽回,还有多架战机受损,再不撤退就遭殃了!
广大的德军飞行员纷纷撤退,这并非是看到了保罗的信号,而是他们逗留的太久,在战斗前抛弃的副油箱,剩下的燃料无法满足长时间的作战。
德军折损了三架飞机,还有五架拖着浓烟踉跄的返航。
十七架战机返航途中没有遭受任何打击,而嘈杂的电磁环境又突然间清晰了,使得保罗又能重新使用无线电,去联络他的僚机,和远方的机场。
科赫第一时间得知行动中有三架战机折损,他不得不自我检讨:“也许我是太傲慢了?!那些俄国人远比想象的强!”
带着巨大的忧虑,他和随从守候在机场跑道,等来了返航了机群。
不比短小精干的白鹳侦察机的短距起降,沉重的斯图卡和FW190需要较长的滑行。这个时代的各类作战飞机,起降时的损伤甚至不逊于空战损伤。其原因之一就在于这跑道,它就是一片被夯实的土地罢了!
那五架受伤的战机,在降落时有两架因为起落架损伤最终导致损毁,索性因为弹药已经打光,燃油几乎耗尽,飞机并未爆燃,宝贵的飞行员倒是身负重伤。
保罗又一次幸运的活了下来,然而他非常的懊恼。这已经是他所驾驶的第三架飞机,为什么损伤总是挥之不去?
而大队长科赫,他是看着降落失败,化作一团零件,这悲惨场面触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他气冲冲的走到刚刚踉跄爬出机舱的保罗,差一点就大耳瓜子扇过去。
他已经保持了极大的克制,质问道:“真是见鬼,你是如何指挥作战的?折损了五架战机,你知道帝国为此损失了多少钱?我想你应该去宪兵那里去自首!”
保罗绷着脸无话可说,他实在不想招惹这位正在气头的上司,什么顶嘴的话都不说,而是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对不起,是我指挥失职,我对不起战死的战友!”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科赫长叹一口气,他也知道将如此损失全推到一个飞行员身上也是一种无耻,自己以这样荒唐的理由向上司交差,一样是作死。“现在你去医院检查一番,我估计你也受伤了。你是否有罪,我们会调查。”
保罗默不作声,有的人看不下去。那位曾和他一同执行侦查任务的航空摄像师,实际也是战机驾驶员。此战他在战斗之余拍到了大量的作战照片,就举着相机站在科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