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起玩儿的时候,你还白白嫩嫩的,这会儿怎么黑瘦黑瘦的呢,你这是天天在外面晒太阳呢吧。”
“我可是天天都有训练,你以为能在屋里进行呀。”
“说真的,你成为武警,我还觉得挺惊讶的呢。”
“怎么都这么说呢。”
“本来也是啊,你爸同意你做武警?”
他本来是不同意,想要让我跟他在同一个体系,可是我不想仰仗他的帮助,所以就自己主动考进了公安大学。
“你倒是有志气。”
“必须的。”
谭柏儒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陆笙,陆筝她的病怎么样?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吗?”
提起陆筝,陆笙的表情凝重了几分,摇了摇头:“没有,还是老样子,医院永远是让我们等,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等到骨髓的那一天。”
流苏纳闷:“什么骨髓,什么病,小筝她怎么了?”
陆笙叹口气:“小筝得了白血病,前年发现的,我们全家人的骨髓都不匹配,谁都帮不了她,这两年,她一直在与病魔作斗争,那样子……”
他说着摇了摇头,一个一八几的大汉子,眼眶里都是泪珠。
谭柏儒沉默片刻后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流苏凝眉:“那医院就没有想别的办法吗?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啊。”
“能想到的办法,我们都想过了,可是两年了,一直没等到匹配的骨髓,我甚至都想过,要不就找个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增加救她的概率,可是我爸说我若这样做的话,对人家女孩儿来说,就太畜生了。”
流苏难过:“明天我也去医院做检查,我会号召我身边的朋友全都去的,你放心吧,小筝一定能好。”
陆笙点了点头:“谢谢,现在,我们也只能这样相信了,不然一家人真的都活不下去了。”
知道了陆筝的消息后,流苏忽然间觉得完全没有食欲了。
想起小时候陆筝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奶声奶气的一口一个小流姐姐的叫。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妹妹该有多好。
小筝那么好,怎么会生这种病呢。
她真的好难过。
这件事如果她找安子熙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帮忙呢?
如果他不帮呢?
那样的话,自己该有多失望啊,她真的很害怕面对这份失望的感觉,非常怕。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安子熙打来的,她拿起手机对两人道:“你们先吃着,我去接一通电话。”
她走到一旁,将手机接起,声音有些低沉:“喂。”
“在哪儿呢,怎么没有回来。”
“安子熙,你能帮帮我吗?”
就在刚刚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莫名的,她就想赌一把。
用自己这十一年来对他的信任赌。
听到流苏这声音,安子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声音也紧张了一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儿呢。”
“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去跟你说。”
“你现在没事儿?”
流苏点头:“嗯。”
“那你尽快回来吧。”
他没有讽刺她,还让她尽快回去,这让流苏觉得多了一份信心。
她回到餐桌前对两人道:“柏儒,阿笙,我得先回去一趟了。”
“回去?这不是才出来吗?”谭柏儒担心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筝的事儿,我想我找到人帮忙了,他的资源可能会比我们多一些,只是……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能帮我,所以要回去跟他谈。”
陆笙起身,“真的吗?谁可以帮忙,我可以亲自去求他。”
“我先去,这事儿如果我求不动的话,你去了也没用。”
陆笙连连点头:“小流,这事儿真的拜托你了,劳烦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说说。”
流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小筝的事儿,我会当成自己的事儿去办的,你给我留一个号码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她将手机递给他。
陆笙接过,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
他对谭柏儒道:“柏儒,你先吃,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小流说一下。”
谭柏儒点头:“去吧,小流,咱们下次再约。”
流苏对他笑了笑:“好。”
她跟陆笙一起从餐厅出来。
来到她的车边,两人面对面站着。
陆笙看着她,流苏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呀,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
“呵呵,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至于比小时候莫名其妙的跟我表白更难以启齿吧。”
他不好意思的白她一眼:“你不知道我当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那时候,我每天没心思念书,就想着怎么追求你,跟你成为一对,还想着将来我们结婚,生个孩子呢。”
现在再听陆笙说这番话,流苏已经不觉得尴尬了。
她只是笑了笑:“那还真是委屈你了,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对我有这种想法,每天还傻乎乎的让你跟在我后面这里那里的到处疯。”
“我那是纯属自愿,你不让我跟,我也是要跟着的。”
流苏抿唇:“好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有些好奇,十一年前,你是不是因为我跟你告白了,所以才不辞而别的?”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流苏想了想:“阿笙,那时候你也知道,我爷爷去世了,我成了无依无靠的人,我本以为,以后我可能要一个人生活了,没想到,我爷爷竟然在临走之前,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未来。
那天晚上,有个爷爷来我家,说我爷爷把我托付给了他,他以后会把我当成亲孙女一样对待,还拿出了我爷爷的信物,看到信物后,我就跟这个爷爷走了。”
“那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流苏点头:“嗯,我过的特别好,因为那个爷爷是个好人,非常非常好的大好人,当年他跟我爷爷是战友,我爷爷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他总跟我说,他欠我爷爷一条命,他对我非常好,比对他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些年,压在我心头的石头,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流苏听他这么说,有些愧疚:“阿笙,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的不辞而别竟然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烦恼。”
“嗨,都过去了,不说了,我问你,柏儒跟我说你结婚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流苏努嘴:“这种事情还有拿来骗人的啊,我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