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爷爷丝毫没有畏惧,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连我都有些替爷爷担心,之前的小女鬼没啥威胁,爷爷打那几棒子倒也威风,面前可是土地爷,那不是一般人,爷爷这样说话岂不是让土地爷更愤怒了。
要是土地爷气坏了,直接把我和爷爷的寿命都给剥夺了,想想都觉得可怕,我下意识扯了扯爷爷的衣袖,示意他别这么跟土地爷说话。
爷爷压根儿不理会我,土地爷见我爷爷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磨牙凿齿的说,“犯了错就是错,竟然丝毫不知悔改,本念在年纪尚小可从轻发落,现在看来就算罚重点也不为过,你们俩个都得受罚!”
爷爷笑了笑,再问道,“你倒问你,一开始那瞎子往我孙儿脚跟塞鬼,想要我孙子的命,如果不用拷鬼棒打,能让她走的服服帖提不再纠缠?”
“这……,这件事可以不追究,但你孙子陈天确实点香撑鬼还逗狗咬鬼!”土地爷皱着眉头,不知该说啥好。
爷爷又说,“他一个小娃娃哪里懂得阴间的东西?他以为那丫头饿了,就好心点香哪里晓得点多了会撑,那丫头找我孙子借伞离开,屋子里就放了这把伞,你说我孙子借还是不借?”
土地爷犹豫几分,“借也无妨,可你们那把伞确实也害了人家!”
爷爷却冷冷一笑,“我孙儿哪里晓得那伞会害狗咬她,不知者无罪,你强行给他安上些罪名,他一个小娃娃哪里说得清!”
小女孩的爹娘看不下去了,眼见着爷爷的话把土地爷都给问住了,她爹咬牙切齿狠狠说,“土地爷,你莫要听这个老头儿说了,他就是在给他孙子洗脱罪名,我女儿差点就没了,您不是没看到,这种人千万不可以姑息!”
她娘听闻后又哭的稀里哗啦,也跟着附和了句,“我那可怜的闺女,现在全身都是伤,那么小的娃娃,哪里受得了这种痛苦啊!我丫头以前还经常来你土地庙玩,那孩子一直都是善良的很,土地爷您难道还不晓得么!”
这夫妻二人一闹一哭,配合的恰到好处。
土地爷原稍有缓和的神情,再次变成严肃的模样,横眉怒视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哪里有这么多的借口!犯法就是犯法,法不容情!且先不说那女娃娃受伤的事情,就单凭陈天身上的天师袍子就罪不可赦!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陈天剥夺阳寿三十年,陈怀英你不知悔改还对其纵容,罚你剥夺阳寿十年!”
土地爷这般发话了,我心慌不已,害怕的快要哭了。
想着土地爷要剥夺我三十年寿命,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他要我爷爷一并受牵连,爷爷本就年纪大了,要是剥夺了寿命,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爷爷迈步上前,捡起地上惊堂木,原本是土地爷拿着这玩意扔我身上的,爷爷二话不说,挥着惊堂木狠狠就往土地爷方向扔去。
“哎呦!”土地爷被突如其来的惊堂木砸中了脑门,立即伸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嗷嗷直叫。
爷爷转身朝着我过来,伸手抓着我的手腕,瞥眼看着土地爷说,“该讲我都给你讲明白了,懒得跟你继续扯,陈天,走。”
我愣了愣,爷爷轻描淡写的说让我走,我们真的能走吗?
这可是土地爷的地盘?
话音落下,爷爷就拉着我朝着外面方向走,身后的土地爷疼怒斥道,“无视法纪,法不容情,犯了重罪,罪不可赦!我会上报城隍,你们等着!”
爷爷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冷笑道,“我等着。”
说完这话,爷爷又拉着我继续走,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四周又变得黑乎乎的,耳边风声呼呼,随后竟然走到了村子里。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小小的土地庙,刚才我是真的到了这里面去吗?
爷爷带着回到屋里,就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往床上躺着睡觉的我身上扔去,当时只觉得脑瓜子一阵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回来了。
爷爷盯着我看了两秒,语气突然温柔,“别怕,爷爷在,不会有事。”
我愣了愣,平时爷爷对我向来严格,从来都是板着面孔要么就是粗鄙言语,突然对我这么温柔,我还有些不大适应,想着该不会是因为我命不久矣,爷爷心疼我,才变了『性』格?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爷爷,我是要死了吗,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