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来为郑十里放血的是人?还是你要说那个传说中的商队头头复活来这里找人放血?”苏澈嘴角扯过一抹嘲讽,看着赵权生的目光里多了不少鄙夷。
若真的是人,刚才那个动静是不可能泄『露』出灵力波动的,式微摇摇头,笑笑,“估计要找的相同之处不止这一点,不过我们的主角已经醒了,就让他自己好好解释解释吧!”
式微说完,三人目光皆是向后望去,只见一身粗麻布衣的郑十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胸口,表情有些扭曲,想来他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十分困难的吧!
赵权生倒是怪叫了一声“十里!你总算是醒了!”然后将郑十里扶了起来,式微顺手指了个椅子,赵权生就将郑十里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整个过程看似轻松,却是十分的费力,而且其中苏澈还帮了忙,才将郑十里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我们刚才的话你应该听过去了不少吧?有没有什么想交代的?”式微等郑十里坐下,又朝他问到。
顾老将郑十里的枯瘦如柴的手攥在手里为他把脉,出乎意料的,郑十里的脉搏强盛了不少,已经恢复得与常人无异,只是看着还是比较虚弱而已。
顾老给式微使了一个眼『色』,式微见面前的人一个字都不肯说,心里几番计较之后,招呼苏澈和顾老出了帐门,留着赵权生和郑十里在原地。
“估计,他是被吓到了吧,你们两个熟悉,多交流交流,有事情就叫我们,我们就在外面。”赵权生还想叫住式微他们,却才将手抬起来,就被式微的一句话给打发了。
无奈的回头,郑十里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赵权生被吓了一跳,“十里!你别这样看我啊!怪吓人的!”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怎么回来了?”郑十里看着搞怪的赵权生,目光无波无澜,像是早就看透了生死一般。
他抬起手,直勾勾的盯着手上那一条恍若银线的伤口,细,很细,细到连他自己不认真的看的话都快要看不出来了。
他记得那阵风说过,只要他将命留在沙漠里,家里人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绝对不会牵扯到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还活着?
“十里?”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欠揍且无趣,他抬头,看到的就是笑得一脸傻样的赵权生——他打娘胎里就认识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嗯?怎么了?”郑十里抬头朝赵权生问到,仿佛他刚才并没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赵权生一脸怀疑的看着郑十里,像是想要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出点什么端倪出来,但是他好像忘记了从小到大干瞪眼输得总是他自己,郑十里到最后都不会眨眼睛的。
良久,酸涩的眼睛终究还是没忍住眨了眨,认输的求饶。郑十里也孩子气的笑笑,脸上总算不再阴沉。
“权生,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离开的那几年里去做过什么,别人都问了不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回来?”郑十里笑完,看着赵权生,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他是从十五岁那年离开家的,现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
离开家里七年左右才回来,虽然也和家里面的人闹过别扭,到现在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的,而且回来之后,他也利用在外面的所见所闻,为乡里乡亲也做过不少好事。
口碑,在这些村子里,传的也是蛮好的了。
于是便开始有人向他打听外面的事情,他也不吝啬,凡是来者,皆不抗拒,别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就算曾经是怒目相斥的人,他也笑着和别人说话,搞得村子里不少大人和孩子都向往上了外面的世界。
然而,曾经最亲的人,却对他的言行无动于衷,这让他很挫败。
也有人问他,外面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当时手刚折下一条柳枝,就顺手递给了那人,笑着说,因为,外面再好,也没有值得我怀念的东西。
回来后一年多,郑十里的父母便双双老去,办丧事的排场不大,却也是有很多人来烧香祈福。
郑家的名声在外都是蛮好的,老两口一直心里挂念着的人就是这唯一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