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想把方玉笙抱上坐来的马车上,元逸尘却二话不说的,直接亲自把她抱到自己的马车上,表示他的马车宽大,方便他们医治。
顾老和骆神医自是让人把自己的『药』箱,从之前的马车上搬了过来,然后元逸尘和目琉都上了这辆马车,书尘和车夫一起驾车,往苏府而去。
苏老爷虽然也想照看方玉笙,但是看到那马车上,已经坐了五个人,他要是再上去,就太挤了,肯定会让元逸尘不喜,只得吩咐驾车的侍卫紧跟着元逸尘的马车而去。
如果是平时,她突然昏倒就已经够让人担心了,现在她还是在布阵之后这般晕倒,更是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是太辛苦,被邪气入侵了。只要想到这一层,苏老爷的手心就紧张担心得冒汗,若是被他儿子听到方玉笙这般,还不得急死!
别说他自私,为了自己的儿子,这方玉笙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其他的人,自然会有侍卫们护送着,跟着他们的车队离开,他们是元逸尘召来的人,苏府还有空着的院落,尚还可以安排他们住下,所以全部人都朝苏府而去。
在马车之上,顾老替方玉笙施针,骆神医便被元逸尘追问她的情况。
“她的确是劳累过度,虚耗过大。刚才老夫在看他们布阵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简单了,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估计每一步,都需要像武功高深之人运起内力,才能带动起阵法的完成。
少夫人没有丝毫内力,却能把整个布阵过程坚持下来,不得不说,她就像是一个亲近自然的仙子,才能如此自如的运转起这个阵法。但这个阵法可能是因为需要的能量太大,所以就一次抽空了她的精气吧。如果当时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只怕……”说到这里,骆神医的神『色』也很是不好,当时的凶险,即使他不是风水或者布阵的大师,但也多少看出来了。
“抽空了精气?”元逸尘一惊,道:“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虚弱和苍白?”
现如今躺在这里的方玉笙,给他的感觉是和早前的大相径庭的,之前的那人,骄傲自信,从容自若,如今的这人,虚弱胆小,苍白又没有生机,让他满心的疲惫又疑『惑』。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元逸尘越想越是担心。昨晚是他让她一道来的,却没想到如今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回去之后,老夫自然会帮少夫人好好调理,让她尽快醒来。以少夫人的心『性』,自然也是希望自己尽快醒来,所以王爷不用太担心。”骆神医自是知道方玉笙虚耗得厉害,也不敢托大的保证什么时候能醒,但他却能以鬼手骆的名号保证,会尽快帮她调理好,恢复过来。
此时,元逸尘才发现,从坐上马车之后就没再出声,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般的目琉,竟脸『色』苍白的靠在车厢的柱子上昏睡了过去,便立即让骆神医也帮他把把脉,得出的结果就和方玉笙一样,虚耗过度了。
只是目琉是男人,并且低子厚一些,并没有方玉笙那般虚弱,所以才会上车之后就累得睡了过去。骆神医表示回去后让他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喝点固本培元的『药』膳来调理便行。
等到目琉也被骆神医拉着平躺到了车上的软榻上,骆神医也为他施针起来,元逸尘坐在主位上,看着车厢中一左一右的两名布阵功臣,均安静又虚弱的躺在那里,他才想起之前在布阵时的观察所得。
难怪方玉笙对外只字不提自己会布阵之事,原来布阵竟是如此凶险,一个阵法便令她虚耗过度,抽干精气,布阵还要用自己的精血,几乎是拿命来布阵啊。若是方玉笙的体质再差一点,那岂不是命都会搭上?
元逸尘越想,便越后怕。
方玉笙出手,才能保证了这个阵法的顺利布下,但她却差一点点就因此而虚耗而死,这让他如何对得起苏家,如何对得起苏禀夜。若是方玉笙有个三长两短,那苏禀夜只怕调理得再好的身子,也会被这僵耗『乱』了心神,身体每况愈下吧。
但要是方玉笙不出手,恐怕这次的大阵单纯只以目琉一人无法成功,那受苦的,就只有整个芙蓉城的百姓,同时极有可能,在原阵法被破的那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会横死当场。
若没有方玉笙的临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端坐在主位上的元逸尘,隐在袖子里的双拳更是攥紧。方玉笙,这次的恩情,他元逸尘记下了,等你醒了,无论你求的是什么,本王定会想尽办法替你寻来!
他们一行车队快马加鞭的前行,很快就回到了苏府,元逸尘也没让两位神医下马车,直接就让书尘驾着马车,把人送到了落松院里,因着顾老早前已经帮方玉笙施过一次针,因而回到了落松院之后,便让医女好好的照顾方玉笙来。
目琉也没有被安排回他的院落,顾老觉得他和方玉笙一个样,于是便让他们安排着住进了相邻的两间房子,以求让他和骆神医方便调理,有什么变化,也不用来回奔波。
苏老爷让人去安排来的大师和学生的住宿后,也匆匆忙忙的来了落松院,听了顾老的解释之后,脸上的担忧神『色』就怎么也减少不了,他道:“禀夜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了,现在却轮到了玉笙不知何时会醒来,若是被禀夜知道了,又不知道如何为她担忧了。”
“苏老爷莫担心,老头子我,肯定会倾尽全力,让她早日醒来的。”顾老只得安慰的拍了拍苏老爷的肩膀。
“不是老夫不相信您,但是禀夜那边……”苏老爷丝毫没有被安慰到,苏禀夜是他和夫人的命根,但方玉笙是苏禀夜的命根,若是他们其中一个出了事,估计他们都不用活了。
顾老也知道他的担忧,沉『吟』了一下后道:“要不这样吧,先瞒着他两天,我先每日为少夫人施针,令她行气活血,加上用『药』固本培元,即使不醒,也能气息转好,让苏少爷见了,也不用那么忧心。”
“……如此,就只得拜托顾老您了。”苏老爷一听,也觉得只有这一途了。
想到自家夫人担忧的『性』子,只怕方玉笙的情况,连她也不能知道,否则她可能会在禀夜面前『露』陷。当下,他便吩咐下去,不准向外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声,也不准在府内议论,若一旦发现,便以家法侍候。
对此事,元逸尘没有异议,他也不想看到一个半死不活躺在那里的方玉笙,然后又看到两个满脸悲戚的苏家夫『妇』,再看到一个死气沉沉的苏禀夜,他会觉得是自己欠了苏家很多很多。
于是,他更是发出飞鸽传书,让皇兄派人送些宫中珍藏的『药』材过来,给方玉笙和目琉好好补补,务求让他们早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