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了他们一眼,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怎么补偿,那就把张三当年带到鸦巢的财宝尽数归还。”
“我不要他的臭钱!”张义低着头含恨的咬牙。
桃夭顿了顿,然后才叹气道:“你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呢?那些财产根本就不是他的,是张家的,是你爹本应该继承的产业,现以你要回来,是子承父业,难道你就愿意任由你爹的寄望落空,任由他想要把家族的产业好好经营的愿望落空?”
张义一僵,然后他才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的爹的确是曾在晚上讲故事的时候,曾提过,爹的家里应该是一个做大生意的,家族很大,若是爹能继承家业,肯定会把家族经营得很好,让他们一家四口都过上好日子。
只是,他爹忘记了家在那里,也忘记了要怎么才能找回去。
而那个时候,他爹摔下悬崖的旧伤复发,家中几乎穷得响叮当,所以他一直以为他爹只是做白日梦而已。
“哐啷!”
匕首砸落在地上,那低着头的汉子双肩抖动,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滴接一滴的水珠沿着他的面颊砸落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破碎的悲伤。
桃夭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和张义向来感情最好看的土一眼,土走近张义,桃夭一抬手,一道光笼罩着张义和土,然后在转瞬之间,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赵大当家见此,便知道桃夭这是先让张义去抒发心中的苦痛,于是拱手道:“在下明白了,尊者,请容在下回去准备几日,之后定然会亲自把东西交还到张楼主的手上。”
桃夭颔首。
如今赵大当家,甚至是鸦巢欠张义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得到赵大当家的保证,便绝不会徇私。
“尊者,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赵大说着看了一眼还悬浮在张三头顶上的大扇,道:“在下想……借尊者的扇子一用。”
“本尊就是想借,恐怕那扇子也无法为赵大当家效劳了。”桃夭淡淡的道:“因为那东西,就只能使用一次。”
众人一愣,然后便看到那扇子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徐徐合起,然后自张三的头发上升起,接着便啪的一声,化成点点星光飞散。
“嘶!”
鸦巢的众人抽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修仙界的一件法宝,还是这么一件宝贝,可是分分钟要倾一城之财宝才能换来的,然而,这位桃夭尊者却为此把这件东西用在了一个凡人身上,虽说也是为了她的徒弟洗清罪名,但是最大的受益者,却是鸦巢,这份恩情,怕是如今的鸦巢还也还不完了。
赵大当家僵了僵,然后满是内疚和羞愧的拱手道:“是在下逾越了。”
桃夭站了起来,道:“无妨,今日这陈年旧案大白于众,也算是本尊为了徒弟而为,赵大当家不必为此愧疚。只望日后,两派之间,不要再轻易生出这等不必要的缝隙便可。”
“是是是!尊者教训得是,在下回帮里之后,必定严整帮风,惩处那些有歪心之徒!”赵大当家听了更是愧疚得脸都红了,若非他识人不清,又把好人当贼办,又岂会造成今日之事。
桃夭颔首,眼眸掠过鸦巢后面的几个管事,道:“若是赵大当家有需要,自可以向听雪楼发出请求,本楼也会相助一二。”
赵大当家听了,眸光一闪,意识到了桃夭暗指的是什么,当下便拱手的答应下来,并郑重的感谢。
赵大当家自己也明白,回去之后,还得有好一段时间去整理帮内张三的残余势力,张三的手段太厉害,让他不知不觉间就被架空了权力,若非今天他亲自来参加听雪楼的立楼仪式,恐怕不消几天,他要么被杀,要么就被鸦巢中张三的人赶出去了。从此,整个鸦巢就落在了张三的手中。
其余的鸦巢的管事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中一两个是打算忠心跟着张三,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的,但今天看来,他们那些小算盘不能再继续打了。
赵大虽然曾被张三架空了不少权力,但在帮中还是有不少威望,再加上如今赵大和这桃夭尊者攀上的交情,要是他在帮里解决了不了,邀请这位尊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