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天越朝圣女真的是一种特殊存在,自从她继任圣女后,每次有了危险或者身体不适,她总会有些零散的片段出现在脑海里,或者心里很不安。这像是一种预兆,能提前捕捉到发生的事情。
方才玄灵儿要走,她的心便猛的一痛。
漪慕言点头,轻抚漪西洲的脸颊,触手的柔嫩让他笑意弯弯:“你先回房等我,今日可是十五。”
如此赤裸裸的暗示,漪西洲见惯不惯的瞪了他一眼:“快些去,路上小心。”
漪慕言又亲了漪西洲一口,轻功没入黑夜,眨眼便看不到了。
在闲谈的下午,雪辞便离开了。漪慕言说是去找她圣女宫安插在上京城的眼线,雪辞与那人情同姐妹,因为任务被迫分开几年,如今来到上京城,一向镇定的雪辞也有几分急不可耐。
漪西洲眨了眨眼睛,揉了揉酸疼的眼眶。
整整一下午她都在和玄灵儿叙旧,这丫头叽叽喳喳的总有说不完的话,弄得她也跟着来了兴致,聊啊聊的就是半天。
住宿的地方是二楼,漪西洲扶着扶手上了楼梯,在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在争吵。
似乎是一对男女,女的声音很尖细,她有心避开,也无法阻止这声音飘进耳朵里。
“长客,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你的。你别,你别……”
话落,女子便被人踹飞,镂花的门被砸开,女子纤细的身体如风柳般飞起倒在走廊上。
正是她房间的旁边。
漪西洲看了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女子倒在地上,身上被木头块儿划伤好几道伤口,白嫩的肌肤鲜血淋漓,身下有大片大片的血流出来。
女子脸色苍白,看着源源不断的血从自己身下流出,剧痛让她整个人又惊又怕:“孩子,长客,孩子,救救,救救孩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唇色由肉眼可见的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周围来回走动的客人和在屋里休息的都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肖长客就这么从屋里从容的走出来,听着女子苦苦哀求,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女子看他这样,心立马凉了半截。
在肖长客身边众多莺莺燕燕的女人中,她的存在注定只是昙花一现。为了能更长久的陪伴这个男人,她的确耍手段得了孩子。本以为肖长客得知自己有孕会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一句“把孩子打掉”,她不愿,这人竟然亲手扼杀了尚只有两个月的孩子。
“我没杀你,已经给你脸面了。”看到女人躺在血水里,那团血水是自己的孩子融化而成,即便是这样肖长客依旧没有一丝怜悯。
女人闭目落下两行泪,娇俏的面容惨白如纸,终是受不住打击,昏倒过去。
肖长客嫌恶的看过一眼,吩咐身后的几个随从:“赶紧弄干净,影响心情。”
看热闹的有认出这人是肖长客,立马逃似的钻进自己屋子里,将门锁的死死地。
如今的肖长客,在江湖上,是一个恶魔似的存在。他手段很辣,杀人如麻,凡是看不顺眼的,威胁到他的,无论是谁,他皆杀之。不过短短两年,他的恶名便名扬天下。
漪西洲看着两个男人抬死猪似的拉着女人两条腿要下阶梯,她侧身捱过去,方才那块儿地上已被打扫干净,看热闹的看客纷纷离去,除了破掉的门,一切平静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