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山脚,也没有见到摄阴天蚕半个踪迹,却遥遥望见远处有竖着一座两丈多高的巨大石碑,碑上刻着“生死碑”三个血红大字,在左下角还刻有“生人勿近,过碑者死”八个小字。
秦轩皱了皱眉,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娘的霸道。”
然后将肩上扛着的那条狼腿往地上一扔,就地取材架起了一堆篝火,又找到一处山脚下的小溪将狼腿洗剥干净后,就开始烤了起来。
白鹭冷眼旁观,不发一语,就见秦轩烤着烤着,还从包袱里取出几个瓷瓶,将其中的调料均匀洒在狼腿上,不多时,白鹭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烤肉香味,她又看了眼秦轩手中的那只狼腿,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极为挑动食欲。她情不自禁抿了抿嘴唇,吞了一口唾液,然后凑到了秦轩的身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在碳火上翻烤的狼肉。
狼肉不是直接烤的,而是被秦轩用剑划开,用树枝撑开之后,再行烧烤的,这样可以保证里外都能熟透,也更容易入味。他撇了一眼身旁的白鹭,心中得意,他从小就帮老爹做饭烧菜,后来木临春到了古元堂以后,他又整日为他学做药膳,木临春胃口不好,秦轩就学做各种美味佳肴,就是想让木临春能多补充一些能量,所以他的厨艺自然很好。
撕下一块肉递到白鹭面前,秦轩笑道:“这位仙女,要不要尝一尝人间的烟火?”
白鹭白了他一眼,也没客气,接过那一块兀自滴油的狼肉,默不作声吃了起来,在吃了几口之后,她再也无法保持那种细嚼慢咽的姿态,三下五除二地大快朵颐起来,然后干脆一把夺过了秦轩手里的那只狼腿,以手作刀刺棱一下将那一大块肉从中间分成两块,与秦轩一人一半。
秦轩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至于这样吗?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调侃的话语,相比那个高冷到骨子里的白鹭,他更喜欢这样接地气的女子。
雪山天气寒冷,所以两人在吃东西时并未说话,肉凉了就不好吃了。秦轩吃完了最后一块狼肉,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之后,无比满足。他忘了一眼白鹭,问道:“要不要尝尝,这是杨老汉窖藏了十多年的状元红,挺不错的,要不是救了他儿子,估计打死他都不舍得挖出来。”
白鹭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接过酒囊,仰脖倒了一丝酒水入口,入口柔,一线喉,甘醇细腻满口生香,好一个十八年状元红,果然让人回味无穷,连喝了好几口,白鹭都意犹未尽,最后还是秦轩夺过了酒囊。
“行了,少喝点,哪有你这样喝酒的?跟风招怜学的吧?潇洒是挺潇洒,就是有点浪费,这样喝,再好的酒你也尝不出滋味儿来,到时候喝醉了可就不好了,我还指望你护着我呢!”秦轩一边嘟囔一边有些心疼地盖住了酒囊,重新挎回腰间。
白鹭双颊绯红,笑脸嫣然,“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说完,她竟然纵身一跃,飞上了那块生死碑,一阵山风拂过,白衣女子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姿绰约。
正当秦轩不明所以之时,只见白鹭对着一个方向侧目而视,冷冷道:“看了这么久,馋坏了吧?”
白鹭目光所及,是生死碑数丈开外的一株几人合抱粗细的参天大树,秦轩看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正要问话,只见一个身影破树而出,眨眼行至秦轩近前与他擦肩而过,身形停顿之时,人已在数丈开外。
只见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长得有些滑稽,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一截小腿还裸露在外,与这冰天雪地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在过盛夏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个酒囊,狠狠灌了几大口酒,一脸的痴痴然,不禁赞道:“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