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白骨轻描淡写的语气,手背放在额头前,做了个扶额的动作,表情有些苦恼地对箫时青说:“可假的又怎样?人家的修为比真的高,对仙剑宗有利,不是么?”
但凡宗内弟子,听到衣白骨将这件事提升到了宗门利弊的高度,没有谁还会继续对华君的身份纠结下去。
可,箫时青不一样。
他不仅是仙剑宗门下弟子,还是箫家子孙。
自家的祖宗,那可是元婴期修士,不论天赋还是能力,在整个修仙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族内将之奉为希望,还等着他到了飞升期的时候能够提携家中晚辈呢。
故而,在箫时青听了衣白骨的话之后,他当即就反驳道:“差别大了。万一这个假的,心中本无仙剑宗呢?万一这个假的,意欲图谋不轨呢?”
箫时青这个问题,其实箫品茗也挺想知道答案的。
“没有万一。”衣白骨的反应很快,在听到箫时青的问话之后,她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人在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反应,而这种为了保护自己做出来的反应,很多时候是为了掩饰什么。
箫品茗歪头悄悄端详衣白骨:衣师父到底在掩饰什么?她有什么是不想别人知道的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而箫品茗他们此刻就是在衣白骨的地盘上,所以箫时青的问题在衣白骨的回答之后就告一段落,自此无人再问。
没人问,就没人知道衣白骨心中的答案。
跟着衣白骨前往秘密之所时,再无人说话。
衣白骨带他们走的路,十分有目的性,所以几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落脚还没尘埃落定,箫品茗就听衣白骨问她:“你回来肯定不是来看我的,说吧,想干什么?”
“想要禀告掌门关于沈丹青的事情,还想让掌门帮忙来找邵师兄。”
“你说找谁?”衣白骨眉头一皱,手捏太阳穴,“邵宝财是掌门的儿子,你跟他走得那么近,想必是早就知道的吧?若是邵宝财真的丢了,正常情况下,你们觉得子牙仙尊会不去找他自己的儿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情况并不是那个正常的情况。
“子牙仙尊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邵师兄出事了,又怎么可能会神机妙算地去找邵师兄?”
箫品茗无惧衣白骨的威严,她双手在袖笼握紧拳头:“咱们修仙之人,并不是仙界、神界里住着的仙和神,就算能掐会算,也要受着人界的天道桎梏,不是什么都能闭个眼睛就知道得清楚明白的。”
这话被箫品茗说得,似乎十分在理,其实一句都没有道理。
无论是仙界的仙君,还是神界的神者,哪个都不可能是闭个眼睛就能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不然华君也不会千难万难的从仙界偷渡回人界了。
华君回来人界的目的,确实是回来追忆往昔,顺便探望一下故人的。
不过,除了这一层,他还有个任务,那位神者朋友离开仙界前往神界之前,交给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