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蝶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腕,带着哭腔嚷道:“哥,你干嘛怕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咱们霍家难道连他这样的人都已经惹不起了吗?”
“哎。”霍志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霍书蝶的头,“小蝶,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我有一种感觉,那个龙怜很不简单,而他宁可得罪文洵也要拿下今夜的最高价,恐怕是另有原因。那可是一万两黄金啊!你以为是一万两石子吗?”
听得自己的哥哥这样说,霍书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她咬着唇想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哥哥的意思是,那龙怜可能认识今夜的画中花魁?”
霍志远点了点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他是为了对付紫卿客,所以才接近那花魁。为兄看过的人比你多,我能感觉得出来,那龙怜绝非宵小之辈。你这丫头啊,以后做事切莫如此冲动了。”
“那……那若真是这样,蝶儿大不了上门给他赔个不是。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至于和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吧。”霍书蝶双手搓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哼,你这小丫头,能少惹点事就不错了,我哪还指望你去道歉。走吧,跟我回家去!”霍志远无奈的拍了拍霍书蝶的头,拉着她往辅国将军府走去。
戏楼内,目送霍家兄妹离开后,画倾城才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叹气?”苍无念轻声问道。
“我在担心青辞……”画倾城低声说道。
“认识他这么久了,你对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苍无念轻笑道。
“无念哥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那个文洵很明显会对我们不利的。到时候我们被官兵围攻,是打还是不打?”画倾城很是无奈的说道。
“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呗。”苍无念悠悠答道。
“我们跑了,姑姑怎么办?而且,我们还没找到洛凡前辈他们呢。”画倾城实在是不能理解苍无念这副老神在在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画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则乱’?放心吧,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好戏也不一定。”苍无念说着,竟是笑盈盈的端起桌上的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画倾城就这么眼带怨念的盯着他,心头在掂量这两个男子究竟看出了些什么她看不出的端倪。
青辞离开了座位,直奔着台上的掌柜的而去。
“龙公子!”见青辞走来,掌柜的面色恭谨的抬手作揖。
“掌柜的有礼了。”青辞拱了拱手,“这万两黄金龙某来时便已经备好了,还得有劳掌柜的派人同龙某去客栈门口取一下。”
“龙公子有心了,鄙人这便叫手下伙计随公子同去。”掌柜的拱手说道。
很快的,十余名伙计跟着青辞来到了客栈外,他先前乘坐的那华丽的轿撵依旧停靠在外面。
青辞指了指跟在轿撵后面的一辆马车说道:“钱都在那里面了,劳烦各位将它们抬进去吧。”
带头的一名伙计走到那辆马车边上,抬手一把掀开车厢门前的车帘,果然见到里面堆着满满的一车小箱子。
那伙计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前合力将一个箱子搬下车,打开箱子一看,果然里面装的全是金灿灿的金锭子。
约莫用去了半个时辰,在青辞和掌柜的监督之下,一众伙计哼哧哼哧的将车内的黄金全都搬进了天禧庄的地下仓库。
“这钱,龙某已经付清了,不知这人……”青辞对着掌柜的轻笑道。
掌柜的恭敬的抱了抱拳,“这人今夜自然是属于龙公子的,公子且随我来吧。”
“等等。”青辞开口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掌柜的,开口问道:“我还有两个同伴,不知是否方便一同前去呢?”
“当然,只要不坏了天禧庄的规矩,公子想要带几个人进去,那都是公子的私事。”掌柜的似乎话中有话。
青辞暗暗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掌柜的将他和苍无念当做色中饿鬼?亦或者是认为他对于男女之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态度如此暧昧,简直让青辞忍不住一阵恶寒。
白眼归白眼,不过表面上青辞还是很客气的笑了笑,迅速的返回戏楼,将苍无念和画倾城叫了出来。
本以为那掌柜的会将自己带去天禧庄内某个幽静的亭台楼阁,结果却是青辞三人在掌柜的带领下,从一处偏僻不起眼的小门离开了这家客栈。
弯弯绕绕的走过了很长一段漆黑却相对平坦的小路之后,一片在阑珊灯火下闪动着粼粼波光的平静湖水出现在几人面前,湖的中央还停着一艘看起来甚是华美的画舫船,那阑珊的灯火正是从那画舫上映射而来的。
“这是……”青辞挑了挑眉问道。
掌柜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远处道:“画中的那位花魁此时就在湖中心的画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