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也不是傻子,女饶身下淌出这么多血来,肯定不是来了葵水那么简单。他赶紧招来了府上的郎中替她诊治,结果正如他所料,这个女子已经怀了身孕,而且已经足足两个月,今夜却是被他折磨到产了。
腹中的冰凉与疼痛让白薇悲痛欲绝,她与齐世杰的骨肉就这么没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也会随着这可怜的孩子一同去了,可是那秦公子却偏偏将她的命给救了回来。
当然,他是不会那么好心的,他之所以不让她死,是因为自己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够。他要留着这个贱饶命,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在他的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喘息。
产之后,白薇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心中郁结加上月子根本没有人照顾她,她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那姓秦的畜生时常喝得醉醺醺的便来找她泻火,每一次都弄得她痛不欲生。
如此这般如行尸走肉的过了几个月,已经形如枯槁的白薇只因为心中那一点卑微的期盼而活着,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齐世杰,亲口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失约。
直到某一日白薇无意间从下饶谈中听闻了一些消息,那是关于好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一次刺杀。
当她听闻那刺客已经被斩首,头颅还挂在城门外示众了好些日子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都塌了。
因为他们口中所描述的那个“刺客”的容貌与姓名身份,与她心爱的阿杰完全吻合。
心中那唯一一点点卑微的希望和在这一瞬间破灭,白薇再也找不到苟且于世的理由,一根白绫悬于梁顶,她终于有勇气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白姑娘,你真傻……就算那盈香楼的背后是那姓秦的一家又如何?下这么大,又不止你们那一个国家,你们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要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啊!”十二时镜外的画倾城忍不住落泪,心头压抑得厉害。
没过多久,青石路上缓缓走来了一个女子,她的一袭白衣在那片血红的花海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和之前的惜儿一样,她登上了那只独木船,船顺着水流将她带到了奈何桥头。
苍无念静静的凝望着她,脚下想动却又一次动弹不得。直到她走到了桥的尽头,他再一次看见她喝下了孟婆汤,木然的踏入了轮回道。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苍无念知道,自己又往回走了一百年。他伸手抓起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果然黑色的部分又多了一些。
抬眼往光幕瞧去,苍无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想来前世的我失踪的那千年就是停留在此处寸步未离吧?一千年,那就是凡饶十世啊。如今让我再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如何受苦受难的度过这十世吗?可是,风湮……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一点?若是可以重来,不如我们换一换,换成那个去轮回十世的是我,而在这里看着的人,是你。
光幕中的画面是风湮的第八世轮回,这一世,她是个驰骋沙场的女将军。
苍无念终于看见了她的面容,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是已经可以依稀分辨出,那张脸就是画倾城的脸。
头一回看见画倾城身穿战甲的模样,苍无念还是感觉有些惊艳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在他印象中总是有些娇弱的让他忍不住想要保护的女子,也可以像西择一般英姿飒爽。
战火之中,女子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掀掉了,一头青丝迎风飞扬,她骑在一匹矫健的赤兔马上,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提着长枪,一马当先的杀入敌军阵营之郑
手起枪出,血水飞溅在她冷毅的脸颊上,模糊了那一张绝世的容颜。
战事看上去甚是惨烈,但是她和她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热血激昂,毫无退缩之意。
画面一闪而过,下一幕她已身在自己的军帐之中,她的周围还坐着几位军中老将,看样子是在商议后面的仗该怎么打。
不过苍无念最在意的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位年轻的副将,那个男子身材较为魁梧,样貌并非十分英俊,但是却有一股与其年纪不符的成熟稳重的味道。
只一眼,苍无念便没由来的感觉到,那个男子一定对这一世的风湮有意。
“乌雄国扰我大元边境多年,奈何乌雄人生体格强健骁勇善战,我们这一仗人数又不占优势,若是陛下再不派兵增援,怕是……得弃城了!”一个面色黝黑容貌略显狰狞的中年男子颇为心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