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的身份,徐斌,你的身份!你别跟我这些废话!”娄若男心头焦灼烦躁,一把拎住了徐斌的衣领,怒道:“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追兵,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大放厥词,什么解甲归田,什么一命换一命!你是以为你投降他们就会放了我?还是你会什么仙家道术能够保证我们两个跳了崖都不死?”
看着女子怒不可遏的模样,徐斌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么一个如仙子般的人物应该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娇宠,她有那个资本养成一切富家千金名乃至皇族贵胄的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性子。
可是她没有,她总是像个男子那般豪迈的喝酒豪迈的欢笑,她纤细的十指不是用来书写作画抚琴弹筝,而是用来舞刀弄枪手刃敌人。
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在自己的逼迫之下终于忍不住骄纵了一回,她会像个普通的富家姐那般几乎是跳着脚的发泄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这似乎,才是他最想看见的那个她。
“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徐斌,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娄若男见男子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展露笑颜,真是恨不得赏他百八十个军棍。
徐斌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凝望着她,看着看着,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她满头华发,容颜老去的模样。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看不腻。
“两位真是好兴致,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卿卿我我。”一个低沉的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突兀且不合时夷响起。
娄若男和徐斌的面色顿时一凝,齐齐扭头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轻甲的身形比徐斌更加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后闪身而出,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盯上他们的。
当那男子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二饶眼中时,他们的心头都不禁“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乌雄大军的主帅——慕烈。
据此人力大无穷,八岁便能徒手打死蛮牛,十二岁从军上了战场,十五岁就成了乌雄的上将军。与一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所谓乌雄勇士不同,慕烈是乌雄国中少有的集文韬武略于一身的才。
如今的慕烈征战沙场已有十几年,但凡他带的兵,就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两国交战的时候乌雄军队明明比大元军队的人数要少得多,却一直能与大元僵持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这慕烈有什么缺点或者弱点,那就是十分好色,而且男女不忌,这一点对于民风相对保守的大元国来,是十分让人不齿的。
许是因为他的体格本就异于常人,所以男子的欲|望总是十分强盛,一般的女子身娇体弱,根本就伺候不了他,所以每一次他需要发泄精力的时候,手底下的人都得给他送去三五个女子一同伺候他,若是还不够,那就只有再送上三五个娈|宠,而且还得是体格强健的精壮男子。
徐斌警惕的望着慕烈,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因为同为男子的他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对于娄若男那毫不掩饰的觊觎,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实质,想必这慕烈此时已经用眼神将娄若男的衣服给扒光了。
其实徐斌所料一点都不差。慕烈与娄若男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但是他在看见娄若男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将其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个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又不似一般的庸脂俗粉那般矫揉造作,再加上她出身武将世家,也有过多年在外征战的经历,身体一定也是健美有力。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女子,他慕烈哪还需要别的女人?顶多是担心把这个女子的身子玩坏了,偶尔找几个娈|宠发泄一下罢了。
今夜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是陈良德卖国求荣与慕烈一同策划演绎的阴谋。
这世上除了陈良德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如假包换的乌雄人,因为幼时随身为商饶父母来到大元采购货品时遭遇意外,他的父母和家中随从都被杀害,而他则是因为生得灵巧可爱被人口贩子辗转倒卖成了有钱人家的娈|童。
从经历这样非饶待遇,陈良德非但没有认命,反而是竭力讨好自己的主人以求得相对安稳的生活。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他最后的一位主人是个江湖鬼才,所练功夫诡异莫测,还自创了一些为人所不齿的各种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的练功法门。
陈良德自幼就屈居于男子的身下,还有些个丧心病狂的为求欢愉对他使用了各种药物,因此对他的内心和身体都产生很大的影响,以至于他的子孙|根早已形同虚设,所以最后那一任主人在与他练功之时从来都是将他当做女子来用,而他也从那江湖鬼才的身上习得一身的邪门功夫。
得益于那位江湖鬼才的教导,陈良德对于邪门歪道有了自己的一套认知和练功方式,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最终亲手结束了自己那位主人兼师父兼伴侣的江湖鬼才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