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子离知道,只要他出口的事,就没有人能抗拒,当下只好对下人使了个眼『色』。
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动作,君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熟悉的血腥味让他淡定到狂『乱』。
“我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易文子离赶紧道。
“不必了。”君明极其镇定地道。说完,他自己飞身跃出了客栈。
易文子离不禁怔住了,他默默回味着君明刚刚的话,他刚刚……是看在林星的面子上?面子?君明会给人面子?
看来,他这个表妹真的改变了君明不少。
此刻,在易文子离眼里。林星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名分上的表妹,只是一个好像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变得不太一样的女子,当然,他把这大部分归功于这几年君明经历的这些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过往。
何可也愣住了,这些年他跟在君明身边,君明对君天的恨他是知道的,但今天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他走了?一个女人,真的让自己的主子判若两人?
“主子!”五人迎上来,看到他怀中的林星,齐齐变了脸『色』,“夫人!”
“花若你跟来,其他人,拦住一切想要进来的人。”君明吩咐道,语调颤抖得让人惶。
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看不出原来衣服颜『色』的人儿,努力忽视心中的直觉,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哪一次受伤不是好好地活过来?
努力相信着,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要失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
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花若手忙脚『乱』地用一切她认为有止血功效的『药』草往林星伤口上敷,总算是将血止住。
做完这个,她才细细检查起林星的伤口,然后,她似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般瞪大了眼,又赶紧探起了林星的脉。
这一探不打紧,一探花若的脸就变得苍白了,她如行尸走肉般为林星包扎好伤口,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和被褥,然后开门……
直直跪在了君明面前——是双膝。
“花,你怎么了?”云朵愣住了。
“花若无能,请主子责罚。”花若深伏在地上,她本以为……本以为夫人只是跟往常一样受了些重伤,却未想到……
“心脉紊『乱』,体虚身弱,失血过多,且剑伤离心脏不过一点,再加上旧伤未好,往日又急火攻心,此病大险,无『药』可医。”君明看着花若,目光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你要说这些,对吧?”
在君明周围除了花若其余五人都愣住了,门口被君明派人挡下的易文子离也愣住了,蹲在易文子离脚旁的长知更是吓得不停打颤。
“君明?”易文子离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唤。
他觉得君明好像很在乎这个女人,好像又很不在乎这个女人,弄得他也不知道是劝好还是不劝好。
君明起身,闻言静静地看了易文子离一眼,道:“谢谢你,子离。只是你不需要想派人护着这里了,回家去吧。叶子、云朵、芬芳、白奈、何可、花若,我想静一静,只要别让人进屋子,其他随便你们……长儿,过来。”
长知跑过去拉住了君明:“爹爹。”
君明抚抚她的头:“别怕,进去陪陪娘。”
“那爹爹呢?”长知听他话中并未提及他自己,不由有些疑『惑』。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君明竟侧身,走向偏殿。
看着君明的身影消失,芬芳弯腰握住花若的臂:“若若,起来吧。”
“你说,夫人会不会死?”花若任她拉起自己。
花若是个医者,她对林星的身体了解得应是最清楚,现下她说出这种话,定是觉得林星的病实在是太重了。
何可看着她,仍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小若,生死有命,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