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白白白……气,怎么不不不一样?”端木卿尘不由靠近莲悠悠一分。方才在城里看到的白气,都只是像小草一样长满地面,连绵起来,如同晨雾,不觉可怕。
但这里,那像是一条条巨大的白蟒缭绕,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这不是阴气,是孽障。”莲悠悠带两个男人小心翼翼在这些缭绕的孽障之间穿行,“人间造的孽不止缠在人的身上,这些孽障停留在人间,生根发芽,以恨为食,哪里恨重,它们就聚集在哪里,又给宿主提供力量,使之成为怨灵,恶灵,为祸人间。”莲悠悠带两人已经走到了白家大门之前。
“以恨为食……”付明蕤环视那些让人胆寒的如同大白虫的白气,心中已是怀疑,难道它们的宿主,是余娉婷。
“宿主身前在哪里的恨多,就会回到哪里。”莲悠悠凝视面前房门,阵阵阴气从门缝中而出,如同一只只细细小小的手抚上她的脸庞,“所以,余娉婷死后,会留在生前让她最恨的地方……”
莲悠悠说罢,轻轻地,对着门,吹了口气:“呼……”
门在她的面前徐徐打开,登时,入眼就是一具尸体直挺挺悬挂在他们面前!
“啊——————”端木卿尘一下子惊叫起来,趴在莲悠悠的肩膀上不敢看。
“嘘!”莲悠悠立刻嘘他,他在莲悠悠肩膀上抬起脸,看到了莲悠悠严厉的脸庞:“恶鬼能看到我们,也能听到我们,别给我惹麻烦!”莲悠悠倏然冷厉的目光,真如凶神恶煞般凶悍。
端木卿尘咽了口口水,忽然觉得里面的景象没那么可怕了,莲悠悠才更可怕。
付明蕤呆滞地立在门口,挂在高高悬梁上的当然不会是尸体,人死才有尸体。
阴森的屋内,高高悬挂着一个赤条条的的人形,细细长长,瘦骨嶙峋。那些如同白蛇的孽障之气缠绕在他身边和房梁上,正在啃食他的身体。
“啊——啊——”他痛苦地吼叫着,双手挥舞挣扎,双腿踢蹬。他的身上开始伸出许多手指,在他的身上轻轻抓挠,但尖利的指甲却将他的全身抓地皮开肉绽!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猪挂在屋内,而那些利爪就是从猪身上片肉的利刀!
“啊——啊——”他不断地痛呼着,在痛苦中痛哭零涕,却要继续不断地承受这剐肉之痛。在那些肉刮下后,又会迅速长回他的身体,他不断地,不断地,被剐,被刨!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他的跨步也是不断长出,又被不断吞噬。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融在了他的哀嚎之中!
整个白家的客厅,已如炼狱刑场,让人在那一声声痛号中心惊胆颤。
付明蕤仰起脸,壮起最后的胆量去细看那悬挂的人,一惊:“白有才!”
“嘘!”莲悠悠也瞪了付明蕤一眼。
端木卿尘隔着莲悠悠也瞪付明蕤,抬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唇前,对付明蕤轻声“嘘……”
付明蕤拧紧眉,再次看挂在房梁上的白有才,他痛地不断挣扎哭泣。
“他这是什么孽障?”付明蕤轻声问莲悠悠,目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