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手中的玉,玉白润泽,清透干净,可那边缘的圆润也可见,有了一些年岁。
这玉,正是当初太后交给他的遗物。
也正是真正的虎符,在那一幅画上,先帝戴在手上的玉。
白落幽微笑着,告诉着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众人,“先帝亲自交予太后的玉,便是虎符,此画为证。”
“这不可能——”太子仍旧不相信。
可直到白落幽将那一幅画扔在了地上,看到了画上先帝所带着的玉石时,他彻底的愣住了。
这一幅画,他也曾在太后的宫中见到过一面,当时太后格外的宝贵,就连老皇帝都不允许多碰一下。
直到死了之后,太后才会命运挂到了墙上,不许人摘下来。
步夜泽睁大了双眼,然后猛然大笑。
“哈哈哈!”
他也不顾腰间的伤口,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活得不久了,所幸甚至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的讥讽一番太子的失意。
这皇帝他当不了,太子也别想如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步夜川,你自以为你是黄雀却不知,是个蝉!”他大笑着,嘲讽这太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整个寂静又散发着恐怖气氛的奉天殿中,全是他的笑声。
太子恼恨不已,眼下被嘲讽了,更是气愤。
白落幽笑了笑,嘴上嘀嘀咕咕这一句,“明明是沙币。”
就太子这脑子,就算老皇帝为他筹谋了一切又有何用,太子和老皇帝两个人加起来,这脑子,还不及一个她。
太子不甘心,他颤抖着手指着步惊澜就骂,“朕是先帝的钦定的未来皇帝,你们这是要造反篡位,就不怕遗臭万年?!”
步惊澜清冷俊美的容颜浮现了一丝讥讽,他漫步上前,冷冷地晲望着太子,他轻飘飘的开口,“遗臭万年的,可非本王,而是太子。”
太子脸色难看,正要反驳,却听到步惊澜那凉薄的声线。
“太子收买皇帝身边人,谋害君皇,篡写圣旨,罪无可赦,本王以清君侧之名,除逆贼,护南国举国平安。”
连罪名都已经定好了。
太子脸色微变,怒火滔天,“你就算胡说八道,也改不了你才是逆贼之名,史书之上只记你——”
就算定下了罪名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是书上记载的,仍旧是步惊澜杀太子夺皇位,遗臭千年万年。
偏偏在此时,一直站在太子身后的梁公公,悄悄地站了出来往下走去去到了一处,看似安全的地方,便跪了下来,跪在步惊澜面前,用着哀声大喊着。
“是,是太子害死了陛下,欲给陛下下毒,再篡改圣旨,逼迫老奴做伪言,还请王爷主持公道,杀太子为先帝报仇!”
他那哀伤语气,仿若所言皆是为难,撑在地上的手,垂落的玉链子摇坠生光。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傻了眼,梁公公不是太子的人吗?
怎么忽然间背叛了太子?
“你——”太子大怒,“你竟背叛朕?!”
他慌乱之下所想到的,只是梁公公眼看局势生变,为了保命居然投敌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背叛他的,不仅仅只有梁公公。
还有荣娇嫣——
“唔。”
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一把锋锐的刀,已经穿过了他的腹部。
眼瞳微微收紧,他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向身后,而捅了他这一刀的人正是他的太子妃荣娇嫣。
“你——”
荣娇嫣脸色苍白,但是却满面欢喜,眼中满是报仇得逞之后的快意。
对上太子那愤怒又不可置信的眼眸,荣娇嫣笑了起来,笑容显得有些悲切,她将刀抽出,冷冷地望着太子,“太子若下了黄泉,见我娘亲,可要好好道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