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磨牙,瞥了身旁一眼,在原本站着的人不见后,她对夏侯礼的脸色更是难看。
她不耐烦道:“大半夜的,一个两个的诚心不想让我安生是吗?”
夏侯礼却不理会她的话,而是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用眼神控诉她。
“疼。”
他摸着脸的手转到肩膀,轻叹,“大夫手重,我还是喜欢老乡给我换药。”
所以,他特意来找她换药?
白落幽觉得不对劲。
偏偏此时,几个侍卫冲到门口,嘴上还嚷嚷着,说大夫已经到了,让夏侯礼去看大夫。
白落幽本不会想帮,可在看到他挂在腰间的东西时,立即改变了主意。
不过还没开口,夏侯礼注意到她脚下一滩血,眉头一挑,“老乡你受伤了?”
这是刺客留下的。
心口微跳,白落幽一连平静,忍着痛,暗暗用匕首割伤了手腕后,她冷静地展出。
“嗯。”
也不知道他信是不信,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地上的血摊看。
白落幽拉着他,将他甩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自己躺,自己脱。”
夏侯礼笑得妩媚,故作害羞地捂脸,“好歧义的话,羞羞。”
“……”
她裂开了。
“羞你m!”
没忍住,她一脚将夏侯礼踹到床上,并翻着白眼,“脱不脱?不脱滚!”
夏侯礼无奈,忍着疼自己给自己脱衣。
他外袍刚刚脱下,白落幽就捡了起来,并且取出了,他忘记收起来的枪支。
夏侯礼脸色一变,他蓦然出手,拉住枪支,“老乡这是干嘛?”
“拿来吧你。”
白落幽稍用点力气,便能轻而易举地从一个手上带伤的人夺过枪支。
辣鸡枪,和现代比,简直是鸡肋。
但谁让……古代没枪呢。
枪在手上转了一圈,抵上夏侯礼的额头。
“你想不想尝尝,挨枪子的滋味如何?”
他讪讪一笑,“不了吧。”
他身子往左边挪了挪,枪跟着往左挪,他往右边挪了挪,枪跟着往右挪。
看到白落幽上膛,他脸色渐渐沉下,并对白落幽施以威胁,“你那小崽子可还在我手上,你舍得?”
他不提孩子还好,他提了,她更想要他狗命了。
“你看我舍不得舍得——”
冷笑一声,便要扣动扳机,夏侯礼突然出手抢枪,枪口转而对准了白落幽的腹部。
“砰!”
只听到一声枪响,以及人痛苦的声音,门外的侍卫慌了起来。
夏侯礼倒在床上,捂着伤口还未愈合的肩膀,脸色又青又白。
白落幽轻嗤,“论玩枪,我可是你祖宗。”
上辈子,她摸过的枪,比他吃过的饭还多。
“你……你……”
夏侯礼捂着肩膀,又痛又怒。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对他开枪,看着那对准了额头的枪口,他是气极了。
门外侍卫慌乱,“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想要闯进来。
白落幽扬眉,举枪对准门口。
谁敢进来,她一枪一个。
夏侯礼洞悉了她的想法,连忙忍着痛,叫拦住门外的人。
“无——事!你们不必进来。”
门外侍卫闻言,方才停下硬闯,但个个还是忧心。
夏侯礼对白落幽伸手,皮笑肉不笑地说:“玩枪容易尿裤子,别闹,把它还给我。”
冰冷地眼神在他身上徘徊了片刻,白落幽举起枪,抵着他额头。
“我孩子在哪?”
他想必也怕死吧。
夏侯礼目光闪了闪,淡淡说道:“……不是都说了,在我师兄……”
还狡辩?
杀气溢出,许是心中怒火使然,她想杀了他,要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