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点了点头,“对啊,我爹是池南王步惊澜,我娘是池南王妃白落幽,有什么问题吗?”
林子逸涨红了一张脸,他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他以为他们就是普通的皇亲国戚,根本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池南王的家眷啊!
池南王在南国,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与那些皇亲国戚是不一样的!
“我,我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和皇帝一样,只知道剥削百姓……”
长安恍然大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想错了,我爹虽然有点严肃,但是他人很好的,我娘性子有点随意,但是也很好的,你们就放心留下来吧!”
林子逸怯怯的抬头看向白落幽,咬着下唇,半晌不说话。
白落幽勾了勾唇,淡淡的道,“跟着长安去洗漱换衣吧!”
林子逸红着眼眶,又跪到地上朝白落幽磕了个头,“多谢王妃不计较我的过错。”
等他们走后,隐在暗处的明花,出现在白落幽面前,他斜睨了一眼门外,低声道,“王妃娘娘,需要属下去查一下他们的来历吗?”
白落幽眼眸微动,嘴唇一张一合,“那倒不必。”
“王妃娘娘,属下怕他们是做戏。”
“瞧他们俩的样子,不似做戏,我观人这么多年,不会出错,他们说话条理清晰,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能说的清楚,眼中也有对朝廷的痛恨,而且我看他们脖子上挂的百岁锁,上面确实刻了他们的名字,清河郡有这样的习俗,不必查了,就让他们安心住在王府,跟长安也有个伴儿。”
“是。”
傍晚时分,皇宫的重重高墙上悬挂的六角信宫灯,燃起了点点烛火,天上的悬月时而藏在云层中,遮住光辉,时而露出身影,往宫中投落一抹光彩。
皇帝年少,宫中妃嫔甚少,甚至是可有可无,秀女倒是不少。
但此刻,到了宫禁,谁也不敢在皇宫中随意走动。
只听得见鸟儿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步惊澜大步流星的踏进梁公公给他准备的寝宫,他面色冷肃,散漫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上,抬了抬手屏退众人。
寒七站在他身侧,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见没有旁人,也感受不到第三个人的气息时,才对椅子上的步惊澜点了点头。
旋即,步惊澜站起身子,从主位上走出来,躬身朝寒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王爷。”
寒七拧了拧眉头,撩袍坐下,他抬手干脆利落的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属于他自己的脸。
矜贵傲然,眉眼锐利。
步惊澜淡淡的靠在铺了狐毛的椅背上,手指随意的搭在金丝木制的扶手上。
寒七笔直的站着,也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骨骼下颔与步惊澜相差无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