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边吃边听,“怪不得朝廷征得税务越来越重,原来银子都进了蛮子的口袋里。”
“嗯?你怎么知道?”步惊澜诧异的看着白落幽。
白落幽睨了他一眼,“你儿子救回来的那两个孩子,就是因为清河郡税务重,贫苦百姓交不出来,已经到卖儿卖女的时候了,那的官员为了缴纳全部税务,便抄了商户的家,那两个孩子是一路流落到这儿的。”
步惊澜伸手捏了捏眉心,“是,近几年,税务越来越重,百姓颇有怨言。”
他又睁开眼,看着桌子上铺的厚厚一摞账本,用手指敲了敲,“这是户部近三年来的开支账本,本王从皇宫回来便觉得不对劲,就派黄泉去将户部所有账本取了回来。”
“发现什么了?”白落幽吃完最后一口栗子糕,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便撑着下巴看步惊澜。
“本王在各地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所收税务每月多达十万两白银,可户部账本上却只记载了三万两,所以这户部的账本不可信。不过本王倒是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嗯?”白落幽挑眉。
步惊澜将手头的一本账本扔给白落幽,示意她自己看。
白落幽稳稳接住,铺在自己的膝盖上,淡淡的看去。
“户部拨款,其他部门皆是十万两白银,可刑部却是三十万两白银,寻常案子都在大理寺,只有至关重要的案子才会派给刑部,可近来,刑部根本没有接过什么大案子……”
“嗯。”步惊澜轻品了口茶水,醒了醒神,“刑部定然有什么猫腻。”
白落幽将账本合上,“刑部现任尚书是谁?”
“当年太子门客,徐磬。”步惊澜思索片刻,答道。
白落幽起身,拿着账本,走到步惊澜身边,将账本放到桌子上后,垂眸,眼中闪烁着狡黠,“有没有兴趣,夜探刑部?”
“今天?”步惊澜抓住白落幽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白落幽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他身上,寻了个舒适的角度,靠在他的臂弯里,“不行吗?”
步惊澜圈着她的腰身,眸光深邃,“本王拿走了户部的账本,步云笙势必起了疑心,刑部现下一定埋伏重重,你就不怕有去无回?”
白落幽轻笑一声,“连宁国都逃了回来,还怕一个刑部吗?”
步惊澜凝视着白落幽那璀璨耀眼的眼眸,眸光晦暗,“今日不行。”
“为何?”
“本王累了。”步惊澜轻轻吐出四个字,抱着白落幽起身朝书房的塌上走去。
书房安置床榻,一直是他的习惯,他从前经常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处理公务繁琐又麻烦,每每到了傍晚便直接宿在了书房。
白落幽神色一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有你就够了。”步惊澜将她平放在床榻上,欺身而上。
书房内的烛火倏然灭了,门外守着的护卫自然而然的掏出耳塞,塞到耳朵里,而站在不远处呆立的迟瑜茜,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失望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