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眯起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白落幽,“婶婶,前日在街巷中,幸与长安弟弟一同救下两名孩子。”
“原来长安说的那个少年,就是你啊!”白落幽看着这孩子,也觉得讨喜,做什么事情都不逾越,却又有恰到好处的亲近。
步寒颔首,全然没有高人一等的样子。
吃罢饭后,步惊澜和白落幽一同送僧人和步寒离开。
关上府门后,长安一溜烟的跑我后院跟林子逸兄妹两人一同习武去了,白落幽和步惊澜相携而行。
她微微偏头,勾唇浅笑,“你真的相信这个孩子,不会走上步云笙的后路吗?”
步惊澜脚步微顿,神色如故,他双手负后,目光如炬,“那孩子见过民生疾苦,历经过贫瘠磨炼,与步云笙不一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白落幽接下步惊澜的话,不由喟叹。
步惊澜斜睨了她一眼,“想不到从你的嘴里,竟能听得出这样的话。”
白落幽眉头颦蹙,嗔怪的道,“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
步惊澜目视前方,声音淡漠,“步云笙从小安逸,对民生疾苦,根本不作为,是因为他不在意,而那个孩子,本王相信他不会辜负百姓。”
白落幽伸出一只手,挽上他的胳膊,“希望如此。”
“若他办不到,本王能助他上去,亦能推他下来。”步惊澜扭头,垂眸看着白落幽干净明艳的容颜,“步云笙在位一日,本王便不能全身心的举兵攻打宁国,手刃夏侯礼。”
白落幽抬头,灿若繁星的眼睛似带着春日翠芽的生机,“慢慢来。”
与此同时,宁国皇宫。
夏侯礼身着明黄色拖地龙袍倚坐在雕刻着龙凤祥纹的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狭长温润的眸子不含一丝戾气,静静坐着,宛若一张美男图。
夭姬一袭青衣,跪坐在他身旁,脸上那浓艳的妆容被夏侯礼勒令洗去,清淡的眉眼与白落幽如出一辙。
她伸着手,低眉顺眼的捶着夏侯礼的膝盖,默默无言。
夏侯礼身姿朝后仰了仰,瞌上平静如水的眼眸。
那个会画阵法的和尚已经死了,他要想办法,再找一个得道高僧帮他画阵法,只有阵法成了,他才能抓住白落幽和她儿子,回他该去的时代。
想到这里,夏侯礼漆黑的脑海中,浮现出白落幽那狡黠如狐狸一般的眼眸。
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未在谁的手中栽过。
只有白落幽……
他三番五次的栽在她手里。
果然不亏是跟他一样,来自于现代的女人,聪敏!
须臾,殿中落下一个身穿黑衣,面覆黑罩,身姿修长的男子。
他恭敬的单膝下跪,朝夏侯礼道,“陛下,属下幸不辱命,查出白落幽所有在南国都城的至亲。”
夏侯礼眼眸都不抬,淡淡的抬了抬宽袖,薄唇轻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