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生我的气了?”长安撇着小嘴,脸皱巴巴的看着白落幽。
白落幽正想说话,眼睛却突然被月光照射下,在天蚕银丝上反射出来的光闪了一下。
她面色一沉,旋即又想到,她离那么远,她一个箭步就飞了过来。
而步惊澜,离的那么近,竟然不动如山,不对劲,这不对劲。
然而,她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下那根天蚕银丝,脸色更黑了,好啊,父子俩,在一块,一起耍她是不是!
白落幽唇角弯起一抹明艳的弧度,左手径直松开。
长安瞪大眼睛,身子向下垂直落去。
“娘!”
果不其然,才下降了不到两米,长安的身影就戛然而止。
白落幽趴在陡崖边,朝下看着长安被天蚕银丝悬挂着的身影,“嗯哼?长安,你不乖了哦,竟然跟着你爹,一块骗我,你知不知道,娘最讨厌什么了?”
长安被吊着,仰头‘嘿嘿’笑了两声,“娘,我就是想逗你开心,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就在下面,吊着吧。”白落幽拍了拍手,朝下睨了一眼,“也不知道在山里,就这样吊一晚上,明个儿会不会变成腊肠。”
“不不不,不要,娘,我错了,这是我爹出的主意真的,不管我的事啊,娘!”长安急了,仰头哭唧唧的说道。
步惊澜将他丛下面拉了上来。
白落幽转身,正要走时。
步惊澜突然道,“你方才,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先伸出的是哪只手?”
白落幽顿住脚步,方才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她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左边衣袖长,还有因为突然去拉拽,在陡崖上蹭的尘土树叶。
她刚刚先抬起来的是左手?
左手?
她很明确,她不是左撇子。
但是身体,却为她做出了反应。
步惊澜慢条斯理的将长安腰上的天蚕银丝给解了下来,扔到长安怀里,一只手猛烈的朝白落幽攻去。
而这一次,她的身体依旧诚实。
左手迅速回击,比起右手,她的左手好像不知不觉间,灵敏了很多。
步惊澜反手握住她的右手,认真的说,“你放弃不了针灸之术,可是你的右手几乎已经废了,你练多久,都没有效果,为什么不试试左手?”
白落幽垂头,看着被步惊澜放在手心上的左手。
对啊……
她为什么不试试左手呢?
她之前,一直都被自己不是个左撇子影响了判断,她不是左撇子,但她可以尝试将自己变成一个左撇子啊!
白落幽仰头,双眼蓦的放出光亮,但很快,她狐疑的问步惊澜,“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练习。”
步惊澜握住她的手,神色安然,仿佛一种,天下之事,他什么不知的高深莫测,“你以为今日,本王陪他玩这一出戏,是真的要骗你原谅我们吗?本王不过是想帮你罢了。”
白落幽翻了个白脸,终于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罢了,罢了,我原谅你们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