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进来后,就瞧见步寒站在一旁,步云笙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在狂吃的自己儿子。
她眉头一皱,撩袍迈过门槛,“长安,不得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
声音一出,长安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把扑倒撒下手中的鸡腿,扑到白落幽的怀里,在白落幽那黑红相间的衣服上,留下两个油腻腻的手印。
白落幽脸色瞬间难看,“你洗手了吗?”
长安怯怯的看着自己的两只手,道,“没有。”
白落幽一把提起他的后衣领,面朝步云笙,“臣妇对儿子,少加管教,在皇上面前无礼,请皇上恕罪。”
步云笙忍俊不禁。
啧,这孩子还挺好玩必他当年,可天真多了。
长安仰头,对步云笙甜甜一笑,又道,“娘,你误会了,这是我堂兄,堂兄待我可好了,他答应,等我们回家的时候,送给我一个御厨,还让宫女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堂兄真的可好了!”
白落幽脸色一顿,“皇上,稚子顽劣,皇上海涵。”
步云笙抬手,淡淡的说,“皇婶这样说,岂不是跟朕见外了,他说的没错,朕称他父亲一声皇叔,他岂不是要称朕一声堂兄,无妨。”
白落幽双手作揖,“多谢皇上,不与稚子计较。”
“朕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既然皇婶回来了,那朕就回去陪皇后了,朕念着皇婶前去送皇叔出宫,这孩子一个人在沉绛轩无聊,便来陪他玩闹一会儿,朕颇为喜爱这孩子,皇叔和皇婶真是好福气,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多谢皇上。”白落幽淡淡的说出四个字。
步云笙勾唇一笑,从主位上站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
过了好半晌,白落幽才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两个油腻腻的指印,脸色难看,“臭小子,你娘我进宫,就穿着这一件衣服,你给我弄成这个样子,我还穿哪门子的衣服啊?你要你老娘顶着这两个油乎乎的手印,去见人吗?”
长安讨好的看着白落幽,“娘,我那不是主要想让皇上降低对我们的戒心吗?你想想,大名鼎鼎的池南王的儿子,是个傻子,多令人啼笑皆非。我跟你说啊,娘,刚才,那个皇帝都相信了,我就是一个傻子。”
“啧,做个傻子还挺光荣。”白落幽睨了他一眼,旋即看了看这宫殿,双手背在身后,“嗯,还不错,接下来的这几天,咱们就要在这儿住着了!”
长安仰头道,“娘,刚才那个皇帝,明显就是在试探我,他想看看,我对他有没有威胁,话里话外的套我的话。”
白落幽反问,“那你呢?”
长安洋洋自得的拍了拍胸脯。
步寒接下话道,“自然是装疯卖傻,把皇帝忽悠的团团转。”
白落幽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你们俩过来。”
步寒和长安走上去,围着白落幽。
白落幽看着步寒和长安,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觉得,今日的宫宴如何?皇帝又如何?”
步寒回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其中有几个官员,目光一直落在我们身上其中有隐忍,有惊喜,有惶恐,想来应该是暗中支持我们的人,有几个官员,一直盯着歌舞,饮酒作乐,该是腐败无能之辈,当然不排除,装出来的。至于那个舞女,她进来后,目光便一直在皇帝身上,两人视线交汇,舞女颔首,尊敬十分。所以我怀疑,这场刺杀,是自导自演,”
“说的不错,成大事者,必须要有总揽全局之态。”白落幽由衷的赞誉,“我也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目的不过是想给步惊澜叩上一顶,谋反的帽子罢了。”
步寒道,“皇叔无论浇灭离教与否,于皇室来说,都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