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柳墨,两人都沉默了。
暮仟仟替秦思思收拾好一间房,离她的卧房不远。
“以后你就住这儿,虽说你是来照顾我的,可我希望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你不是我的侍从,是我的好姐妹”,暮仟仟拿过秦思思手中的行礼,放到了床边。
“仟仟,有你这样的姐妹,我也知足了,你放心,以后谁若是敢欺负你,先过了我秦思思这关”
见秦思思故作凶像,暮仟仟打趣倒,“瞧你这副瘦弱的样子,还保护我呢,我只巴望着你别给我惹麻烦”
“我虽然脾气是火爆了点,但是绝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放心”
暮仟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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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思思来后,暮仟仟平日里和她有说有笑,日子也过得快了,没几日,她脚踝上的浮肿就消了些,虽走起路来还有点力不从心,却不用由别人搀扶着了。
她想着也该回宫一趟。
这日,她由着侍从替她简单的梳好发髻,正穿着秦思思递过来的衣裳,却听见桂月进来传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桂月是太子殿下硬塞给她的侍女,本来她觉得有秦思思就够了,太子执意要给她,说什么人手不够,她只好欣然接受。
暮仟仟急匆匆扣好腰带,往屋外迎去。
巧了,她正想着去找他。
她走的急,刚碰到柏文山就差点摔了脚,还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这么急着想见我?”,柏文山打趣道。
暮仟仟顿时觉得脸有些热,她挣脱开柏文山的手,“哪有,恰巧有事和你说呢!”
“什么事?”,柏文山问道。
两人站在回廊里,廊顶上雕画着双鹤飞仙图,栩栩如生。这里是风口子,北风呼啸着刮过,暮仟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进屋里说”,柏文山拉着她略微冰凉的手,径直往屋内走去。
见两人进了屋,桂月又在房里添了些柴火,柏文山和暮仟仟一同坐在窗边,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木桌子,上面放着细长颈瓶子,里面插着几朵刚摘的腊梅,暗香浮动。
又给二人各倒了杯热茶,桂月才关了门退出屋子。
炭火越烧越旺,屋子里的温度也慢慢升了起来,窗上浮着一层雾气。
“你脚伤可好了?”,柏文山问道。
“好了,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我也该回去了”
柏文山喝茶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回哪儿去?”,他淡淡道。
暮仟仟看出他有些不悦,却还是说道,“那我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归是要走的,早走晚走都一样”,是啊,她如今的处境不伦不类,她又以什么身份住在东宫,她需要理由,这个理由只有他能给。
“怎么这么说,谁要赶你走了,是不是晏依薇”,柏文山问道。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柏文山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许你走,留下来,陪着我,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握紧了些。
暮仟仟注视着他那炽热的目光,她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仔细端详着他,发现其实他和柏修贤长的有几分想像,只不过他的五官比柏修贤看起来硬朗些。
“好,我答应你”,暮仟仟在心中苦笑,看来他并不愿给她这个理由,不过只要有留下来的机会,她都会牢牢抓住,这点毋庸置疑。
见她答应了,柏文山才和颜悦色起来,“就好好住在这里陪着我,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桂月讲,她是我的人,你放心,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住兰霖苑吗?”
暮仟仟思索了会,“想来这里位置偏,安静得很,没人打扰,并且,离问芙殿远得很”,她心里很清楚,柏文山不愿她和住在问芙殿的晏依薇产生冲突。
“就知道你聪慧,可惜就是不愿和我多说心里话”,柏文山感叹道,“罢了罢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柏文山的话让暮仟仟感触很深,他说她不愿和他说心里话,那他呢?
送走柏文山,暮仟仟才想起忘了问他回宫拿手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