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头顶的气运不得了,和闯入皇城的贼和尚一样,黄气旺盛。
自己是打不死,想要人家的命,谈何容易。
万一他们还有同伙,岂不是自找倒霉!
一想起那巴掌,姜叔夜的气,早就没了。
至于二人的身份,他可以确定,绝非青冥中人,亦或是神都其他名门大宗。
光是那个狠毒的妹子,就不像太虚院教出来的。
怎么会出现在西郊大周山附近呢?
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出来畅撩人生?
也不像啊……
算了,神都最近多了不少修行高手,尤其是浮香楼的那几位。
诶,该不会是他们吧?
离奇古怪的事儿太多,只要目标不是自己,懒得想!
收起明傀,姜叔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着扎牢根基的事儿。
而且算算时间,赴紫薇山学宫仅剩下四天。
特么的,明义坊老子还没去呢!
…………
神都西郊,山神庙。
篝火熊熊,架子上一只被烤熟的野兔,“滋滋”冒着热气……
胡茬坚硬似针的大和尚盘腿而坐,在火光映衬下,脸上横肉越发显得油腻。
大环眼盯着香气扑鼻的野味儿,又瞅着空空的酒葫芦,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息。
庙门口,身姿挺拔的白发道人,抬眼望着周山皇陵的方向。
这时,大和尚抱怨道:“我说咱就不能好生呆在明义坊等消息,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干嘛?赏月来了……”
道人也不搭理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羊皮卷轴,借着月色仔细端详。
“蟾……老大,兔子好了,吃不?”大和尚咽了口唾沫,询问道。
白发道人收起大周山舆图,旋身来到篝火旁,面无表情问道:“端木府去了吗?”
“去了,最后一批货,十日内运到神都!”
和尚说完,扯下一只兔腿,自顾自地嚼了起来。
大快朵颐之际,他忽然想起几日未见的勾人小妖精,笑着问道:“您那个叫宁芙蓉的女徒弟,哦,还有她师兄,咋还不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大和尚话音刚落,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婀娜身影。
白发道人一愣,惊诧道:“芙蓉,你怎么来了?”
轻纱遮面的宁芙蓉,桃花眸子透着股浓浓恨意,眼角还残留着泪渍。
委屈道:“师兄为了保命,居然羞辱徒儿,您瞧……”
说罢,她上前轻轻撩起面纱,露出鲜红浮肿的左颊,指印清晰可见。
道人眉眼一凛,怒问道:“这个破延,吃错药了?”
一旁的大和尚咧着嘴,喉结耸动,眸光闪动之际,盯着高高隆起的胸脯,露出一副毫不掩饰的色相。
平日里见了宁芙蓉,已经是魂飞飘飘,骨肉酥麻。
今晚受了委屈的这幅楚楚可怜样儿,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妹子,莫要气恼,等这小子回来,俺晁膺收拾他!”
宁芙蓉合上面纱,戏谑道:“大师,您打得过他吗?”
吃了瘪的大和尚晁膺“嗯啊”了半天,识趣儿地撇过头,继续啃他的兔肉。
虽说自己已是武夫七品,可唯独遇着同境界的牛鼻子,只有挨揍的份儿。
不一会儿功夫,白发道人的大弟子韩破延,一脸恍惚地进了山神庙。
而且像是失了魂儿似的,嘴里嘟囔着什么。
见了师尊后,他赶忙收敛心神,俯身施礼。
道人指着宁芙蓉,厉声道:“怎么回事?”
随即,韩破延将今夜遇到隐士高人的遭遇说了一遍。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道人扶着颌下微须,垂头思索。
东陆九州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从两个徒弟的口中,不难分辨,此人修为之高,恐怕自己都未必是对手……
神都虽是卧虎藏龙之地,可主公的暗桩经营多年,修行界屈指可数的高手早已了若指掌。
东陆仙武评前十上榜的高品武夫,不超过三位。
神都除了宫里的大太监鱼朝恩,也没谁了啊?
难不成,是蜀州“枪仙”,或是北虞那位……
不可能,他二人出现在京城,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北虞那位,还是女子!
剩下的,只有青冥“圣武院”的院长,可他不过初入四品,也算是整个神都第二号武夫。
难道,他破镜了?
可长相也不一样啊,神秘高手是鹤发童颜,估计岁数比米祭酒还老……
“啧!”
百思不得其解的白发道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此人身份。
转念一思忖,既然没伤了两个徒弟,至少证明此人不属于东夏朝廷或是青冥势力。
只要没碍着主公的计划,又何必再树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