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喻初雪再也没有心思回答，只对着那溪水凛然的喊道，“横公鱼何在”

这时候天还未亮，横公鱼还是能幻化成人形的模样，施施然的就站在了喻初雪的眼前。当然也看见了凛北寒手中的那颗刑天的头颅。

于是便对着喻初雪说道。“终究还是需要神族的子嗣来完成这样的仪式。终究我的老朋友。还是逃脱了这样的栀楛。虽然没有在看一眼这世间的美景。但是完成了心愿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所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你说这刑天的头颅，只要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中，烛龙就算完成了使命？”

“不，并不是到任何一个人的手中，是要把它交到神族的人的手中的烛龙也就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这烛龙在这溪底已经亿万年了，这溪底囚禁了他亿万年，而如今终于能飘然远去，哪怕是灰飞烟灭，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他为你们神族做的已经够多了，就这样放他走了。一命抵一命。就是再划算不过的了。你们神族做得好买卖呀”。

后来在横公鱼的故事当中，他们才知道了，原来这是一个如此狗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碰巧的就救了一条这样的烛龙。让他守住这颗头颅，直到有一双能够拖进阳光的手。

于是这个老烛龙便守亿万年，生不得的生，死不敢死。

直到见了喻初雪，直到见了她九天雷劫。才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去，恐怕是早就想离去吧，恐怕只是因为这承诺拖住了他的脚步，这样幽暗的地方，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样未曾见过春暖花开，未曾见过阳光鸟语的地方。都是神族给他的栀楛。

“你的老朋友走了，那你呢”。

“想什么呢，不会以为我会随着那条龙去了吧，我还没活够呢，我可同那条龙不一样，我又没有受什么神族的恩典。我在这长羊山上已经活了亿万年了。活了亿万年了，见过春暖花开。见过落雪化冰。见过人心波诡。见过云卷云舒。尽管是这样见过了亿万遍，但是我还是没有活的够。所以不要再拿我做文章了，快点走，快点走。”

这样的急忙地催促着别人走。“不是说刑天还在春之山等你们呢。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

喻初雪越听着他这样说越觉得不对劲。老烛龙也是这样赶他们走的。可是，到最后化成了一抔飞灰，在她的手心当中。

而如今，这条横公鱼又这样对他们说，横公鱼与老烛龙都已经是上古神话当中的残留了，如今能看上一眼已经足够叫人惊疑。可是这样的生物，也终究有自己结局的一天。

那些个上古的神物都已经灰飞烟灭了，都已经不留痕迹了，，又如何，或者说是老烛龙是因为自己的承诺，生死不得，那么这条游鱼呢。那么这条横公鱼呢。

他守在老烛龙的身边亿万年，难道不是同样的生死不得。于是喻初雪，就不由得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