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介西和安室透讨论唐糖的事他没兴趣听,他们俩在那交流,毛利谦也就抱臂在一旁站着,人虽然在,思绪不知道游哪儿去了。
怪他的思维太会神游了,他的思绪游啊游啊,不知怎么的,一游就游回鞍山市去了。
上次在鞍山市里发生的事他是记忆犹新,他这时候才能理解怎么安室透提到那只狐狸有几百年的道行的时候脸色这么差——一几百年的狐狸,按人类的岁数来算,真可以当他祖宗了。
想到这儿,他雄心壮志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先前他还信誓旦旦要去找狐狸算账呢,还没出门就惨遭滑铁卢,为了不让安室透笑他,毛利谦也慌忙找个台阶给自己下了,“.....算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跑?”
对于这条咸鱼,安室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你不管你兄弟啦?”
毛利谦也叹了口气,“我怎么管?管得了吗?我现在去和他说你老婆其实是一只狐狸,要娶你的命的,他也得信我啊。”
他又说道:“我计划在我们离开前,把唐糖的事和他说一遍,他要是听,我们就带他一起走,他要是不听,那我就认了,没办法。”
“认清现实啦?不容易啊毛利谦也,我都计划好到时候打晕把你捆走了,你肯主动走,倒是省了我不少力。”
“我猜你到时候和你朋友说,他八成是不信的。”入江介西说道。
“不信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为了救他把我的命搭进去吧,我兄弟后天结婚,怎么样,我们合计个时间,什么时候走?”
毛利谦也把自己一头毛绒绒的银灰色头发搓地乱糟糟的,他一遇到复杂烦心的事就喜欢猛抓自己的头皮。
他纵使成绩不好,但从小在老师和父母的教育下三观还是比较正直的,这种间接当刽子手的行为无疑已经触摸到他的底线了。
到时候福虎不信该怎么半?
抛下他自己独自逃走又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留在这儿别说是他了,就连自己的生命都有危险,他的命是命,难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思来想去,无论想到哪种可能性都觉得悲凉,心下愈发烦躁起来。
“走是肯定要走的,至于什么时候走....”
安室透在床边上坐下来,把几张床拼在一起,所谓的床其实就是用椅子临时搭建的,专门给他们这种外地过来贺喜的人准备的。
第一天晚上因为被子没准备到位,他和毛利谦也两个人还挤在一张床过,他躺下盖上被子,睡前问道:“狸子兄,你觉得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明天一早还是?”
“至少今晚是走不了了,而且外面开始下小雨了。”
“雨如果变大,明天我们也走不了了。”
入江介西推开窗户,将手伸出去,感受外面雨点的大小,他答道。
真被入江介西说中了。
第二天雨变大了,天灰蒙蒙的,用不着安室透说毛利谦也都知道雨再下下去他们绝对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