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寒星真是娇纵极了，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比上的骄纵。

“什么叫做我快些说些让你消气的话？你相不相信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清若的脾气也是上来了。

“是你要和我说的又不是我逼着你要我说。你爱说不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将来是生是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现在打算都不管我了吗？”

寒星知道现在应该是自己认错但是她怎么着也不想认错。

依旧十分嘴硬的说道。

“如果是认错了，有什么不好？”清若其实已经知道了对方只不过是嘴硬而已。

“再说我怎么就和你没有关系？！”

“那你倒是和我说呀！你一句一句话的，哪里讲到过重点，哪里要讲到过，你想说的话我都没有听明白你想说什么？”

寒星最终还是撇了撇嘴，虽然依旧十分嘴硬，但是终究是软了语气。

“我还没讲呢，你就一定要说这样，我若是和你讲了，你岂不是更加生气？你说不定就更不听了呢，那我还想什么，你现在都已经这么生气了。你每一句话都在指责我……”

清若撅着小嘴说道，她平日里在旁人面前可是娇纵得很，唯独寒星她对她是最为不同的。

“怎么我听了你说的话，我还不能生气？我的情感在哪里，你的情感又在哪里？怎么你说的话都是继续追你，我只能听，什么情绪都不能有吗？”

“我要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你会高兴吗？那岂不是和不关心你没有任何的区别吗？”

……

“所以你是说，我和交易者做了交易？交易的就是我的所有的情感和情绪，换来我现在的能力是吗？”

“自然了，那之后，你虽然在一段时间里还有着你的记忆和情绪，可是没过多久，你就失去了那段记忆和情绪，仿佛你的能力是生计来，你的情绪和情感的丧失也是本来就应该有的。”

“你没有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异常的。那个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了，你说的全都是对的。”

寒星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并不美好的事情。

“那段时间之后，你不像是一个拥有情感的生命。你并不会你父亲的死亡而感到痛苦，你也并不为生命的衰亡而感到伤心。”

“可是以前你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感到伤心落泪。会因为一个新的生命诞生而感到开心。”

寒星一字一句地说道，似乎在回忆着从前。

清若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或许说到现在她都没有那些情绪和情感。

寒星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才感到更加伤心。

“你看看现在的你自己，听我诉说这一段过去你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表现也没有。”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过去，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吧？但是知道这个结果的你感到满意吗？开心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和你当初做交易的那个交易者在哪里！你该怎么才能让你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快要忘记你原本的样子了。”

清若还是十分茫然的样子，眼睛中也透露出来的，全都是清冷无情。

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她茫然于自己没有情感，茫然于自己没有情绪，茫然于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表达自己。

茫然自己又该怎么去拥有自己曾经的那些东西？

她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因为如果不知道的话她还可以继续做一个冷漠无情的妖帝，只直前行却不知情绪。

可是此时此刻她不能了。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满不满意于这个答案。”

清若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或者那种回答不是无奈，因为无奈算是一种情绪，而她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情绪。

寒星却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十分痛苦，因为很可能对方还是出于理性，去思考这件事情的利与弊。

“你看吧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总是理性的去思考，所有的问题，从来不夹杂着任何的感情。”

“以前做的决定就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杀人就是杀人，不杀人就是不杀人人。”

“现在我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和过去一模一样，没有感情，没有情绪。”

“你理智的在想，如果我拥有了感情，我就会感性，我就会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所以我还是没有感情的好。”

“对吧，我没有说错，这就是你的所思所想。”

寒星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奈的叹了一下气。

她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无奈，这些年来一直跟随着她，因为她不会带有感情的去做事情，寒星一直十分小心不让做错一丁点的事情。

还记得曾经一直带着清若长大的那一位奶妈就是因为后来做错了一件事情，觉得清若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清若，不会治罪，可未曾想，后来却出现了问题。

清若亲口下的决定将她处以极刑。

寒星还记得在场所有的妖精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谁也未曾想到那个明明最亲近的女孩子后来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一开始还真的有人只觉得只是杀鸡儆猴。

不将这回事儿当一回事儿，可是后来发生了实在是太多太多起，后来的那些人才明白不过来，真的是冷漠无情，而不是杀鸡儆猴。

寒星只能庆幸于自己真的是多留意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相信，如果她一开始不相信，甚至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那么后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因为清若极其的理性，所以后来的治理变得越来越好，妖界也逐渐日渐强大起来。

寒星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再到后来，现在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于更加心痛。

“那你这个时候，你就不怕我会出于理性将你处死？”清若问了一个问题。

寒星却觉得难得的高兴，寒星嘴角淡淡的蔓延上了一股笑意，笑意延伸到了眼角最后到了眼睛。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清若并不理解为什么这句恐吓的话，最后却引得对方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好笑。只是你问了一个问题，只是你现在产生了疑问，你知道吗，你一开始连为什么都不会问。”

“你只会让所有人陈述完他们想要成熟的，你自己一遍一遍的做判断。你再让他们成熟，指导你想要的答案还出来，如果没有出来，你就会按照你自己的想法除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