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他……落榜了!
不光是落榜了,还受了一身的伤。
特别是脚,若是落下残疾的话,那也代表着以后他将与科举无缘了。
毕竟,朝廷不会用身有残缺之人做官的。
程家栋此刻的心,就如同嘴里喝进来的药一般的苦。
怎么会,怎么会没考中呢?
把药喝完后,程家栋把药碗递给程老婆子,然后垂下眼帘说道:“娘,这次恐怕没中。”
“啥,又没中?”
程老婆子听到小儿子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惊呼出声。
听到她惊呼,程家栋脸一下子涨得绯红,脸色难看的要死。
只是,他的脸色难看,程老婆子的脸色更难看。
这次束脩还有给小儿子买笔墨的钱,可都是她和老头子两个人从嘴里好不容易省下来的。
原本以为自家就要鲤鱼跳龙门,却没想到,啥也不是。
那么多银钱呐,越想越生气,程老婆子气血上涌,然后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时姜看到别人把程家栋抬往医馆,便没有跟着去,揣着怀里的银子,转身去买了米粮后,便回了村。
等再次听到程家人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里,时姜已经多次单独自己上山采草药。
甚至,还挖到了一根五十年的人参。
沈大爷的药材充足后,便有多余的,村子里不太用的到的那些药材,便送到县里的医馆里去卖。
这可比在镇上的医馆卖的价格要高上许多,更何况还有这么一根五十年的人参。
沈家如今日子,过的可是很安逸。
村子里的人也纷纷在沈大爷面前夸赞,说他这完全是好心有好报,不像某些人家,那就是心肠太恶毒,遭报应了!
正当村子里的人,在沈家让沈大爷搭脉看身体,顺便闲聊时,有人飞奔而来,喘着大气,高声喊道:“来啦,来啦,那程三郎从镇上回来了!”
“那白眼狼回来就回来了,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被这一惊一乍吓了一大跳的村民,横了那人一样,不满的嘟囔道。
“嘿,人家程三郎如今可大不一样了,是坐着一辆好大好豪华的马车回来的。刚才他还撩开车帘子跟我们打招呼呢,我可看的真真的,他身上穿的,可是绸做的衣裳。看样子,就算他没中秀才,也是发达了呀!阿姜跟程家断了关系,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人咋咋呼呼的模样,刚才让沈大爷搭脉的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上前捂住他的嘴,对着沈大爷脸上微微带着一抹尴尬的笑道:“沈大夫,他就是在放屁,您可别在意。还不跟我走,你个憨批。”
沈大爷却是担忧的朝正在熬药的时姜瞅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爷爷,无论那程家栋是发财还是当官,都跟我没关系。你觉得以那程老婆子的为人,程家发达了,我能沾到半点好处么?”
“哎,我知道,就是怕你听了难过。”
沈大爷自然也知道阿姜其实差不多是放下了,不过她终究是个姑娘家,他还是怕她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