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跑到公寓楼下的超市拿了十袋加碘精盐和十斤腌咸菜用的那种腌渍粗盐,然后用牛皮纸包好两包盐做样品。
打开光圈回到了关家寨的泥坯房里,还没等郑铭打开门闩,就听外面院子里罗岩叫道:
“玄之兄,小弟来了。”
“玉坚快请进。”
郑铭推开门,将罗岩迎了进来。
就见这家伙进屋自后眼睛便四下打量。
郑铭心知他要找的什么,于是笑着取出两包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就是我的货,请玉坚品鉴一二。”
罗岩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粗盐和精盐。
就见他两眼瞪的好似牛眼一般,激动的说:
“这……这是上等的雪盐啊?”
仿佛见了稀世珍宝一样,伸手抚『摸』着那堆白纸中的精盐。
“而且如此细腻洁白,比我见过的雪盐要更出『色』,比得上名贵的青盐。”
见了对方这幅模样,郑铭心里有了底气。
“玉坚你看我这盐售价几何?”
捏起一点精盐尝了尝,罗岩惊喜的说道:
“这雪盐比得上青盐中的上品解盐,而且一丝苦味也无,只是颜『色』洁白,未有青『色』,价钱怕是要比解池产的低上一些,但是至少也可卖到四钱银子一斤的高价。山西路遥数千里,驿路在崇祯年间就已断绝,官道久无人修缮,青盐怕是难以运来,正是此等上品雪盐打开销路的好时候!”
“不说这雪盐,便是玄之兄你这粗盐,也比一般粗盐纯净百倍,还没有一点沙土杂质,如果在宁波那边,至少能卖到五两一石,在淮安周边只有鞑子一处盐场,就是十两银子一石也卖得!”
郑铭闻言心中大定,说:
“玉坚,我有一事相求。”
罗岩信誓旦旦的说道:“玄之兄,你我相识虽短,但救命之恩铭记在心,且你我也算是一同死里逃生,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小弟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有渠道能搞到大批这等质量的粗盐和雪盐,不知道玉坚你有没有办法出货?”
罗岩闻言先是一喜,然后又皱眉道:
“雪盐一个月大概只能销出五十斤,毕竟淮安境内能够消受的起这等贵物的人家有限。粗盐如果一个月十担,以我罗家的人脉倒是可以消化掉,再多就有了风险,不过可以跟淮安城里其他几家信得过的商号合作,一个月五十担应该没问题。”
“好,那我就把这生意托付给玉坚你了,利润你罗家可以占二成,另外还有一些货物需要玉坚你代为收购?”
“既然玄之兄如此信任小弟,小弟怎能不答应?”
郑铭想的明白,之所以将盐货交给罗岩搭理,一是自己等人都是现代人,在这边没有那个渠道,郑铭从来不怀疑古人的智商,跟古代人打交道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各种规矩习俗弄不好就会坏事。
二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信有着共同的利益应该能够保证对方的忠诚。
两人本就有心结交,又有了利益联系,关系立马更亲热了一些。
然后开始商议贩盐的详细。
明朝时一石盐一百斤,这个“石”其实读作挑担的担,约合现代一百二十市斤左右,跟称量粮食的容积“石dan”有所区别。后者则是容积单位,一“石”粮食根据种类密度的不同,重量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