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说完,下方三藩各自的文武官员都不言不语,有的面有愧『色』,有的低头装着数蚂蚁,就是没有提出解决办法的。
没办法,对于双方形势他们是心知肚明,知道三藩虽然仍有数万大军,但是对上大明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要知道平叛大军的底细他们早就得到了情报,这还是大明抽出的一部分二线部队,战斗力都不出『色』,如果以往或许能够与平叛大军拼上个胜负不分,可如今士气低落,士卒都畏战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取胜之基础。
甚至一些文官的军将都有了乾脆投降大明换取后路的念头了,只不过现在三藩藩主依旧强势,而且非嫡系的部队在之前的大战中元气大伤,剩下的难以跟三藩嫡系对抗了。
所以谁也不敢第一个说出投降的字眼。
“平时都一个个牛气的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都给爷爷装聋作哑了?”
尚可喜虽然没有拍桌子大怒,但几十年威势仍在,这番话让下面的文武官员闻言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起来。
那边新任平西王吴世璠叹了口气道:
“老爷子也不必动气了,如今情况我三藩恐怕是难以为继了,依孙辈来看,不如主动降了大明,或许还能落得个好发落……”
闻听此言,下面的人之中倒有不少心中暗喜。
但是三藩的嫡系尤其是平西王府的将官们一个个都是悲声拜倒。
“王爷,我们平西王府的家业可不能败啊!”
“是啊,老王爷披荆斩棘带着俺们从辽东杀到这的湘西,好不容易才有了立足之地……”
面对家将家臣们的哀求,吴世璠也是心中不忍,但是投降是他们三个藩主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决定,自然不能更改。
这时候老王爷尚可喜再次表现出他三藩定海神针的作用,哼了一声说道: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即便是投降,俺们也要捞足了本钱再投降,哼,树倒猢狲散,老子看你们一个个恐怕都早就有了投降的念头了吧?”
地下的三藩文武自然全都大惊失『色』,跪倒在地一个个表着忠心。
当然三位王爷心中都有数,知道除了自家的嫡系,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信任,但是为了他们的计划,这些人仍旧得留着。
举国投降跟被大明打残之后再投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结果。
所以即便恨不得把他们通通砍了,也不得不与这些心生二意的人虚与委蛇。
靖南王耿精忠仍是那副鲁莽样子说道:
“老爷子,你快说说咱们三藩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啊?”
尚可喜捋了捋稀疏的胡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这憨货,就知道指望不了你,如今大势在明,金国也是自顾不暇,咱们指望还靠以前依靠金国牵制大明,依靠大明牵制金国的做法就行不通了,这两天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那只掌握可怕火器的东宁军怕是咱们数万人一拥而上也不是对手,剩下那数万明军也不是摆设,俺三藩虽然精锐不少,但也无法与大势抗衡啊!”
那边吴世璠接过话来说:
“那岂不是说我等就只有投降一路可走了?我对不起仙逝的爷爷,没想到平西王府传到我这里还没过一年就要败了大业……”
三个王爷一唱一和的,下面的文武不管是不是真心,都跟着哀声一片。为自己的命运也为即将逝去的三藩政权而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