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无天知道那女杀手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不再躲藏,逆着她暴雨梨花针打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女杀手又一连放出了两蓬暴雨梨花针,但都被澹台无天身前的木板挡住了,女杀手此时发出的暴雨梨花针就像小孩子打架撒出的沙子一样,没什么准头,只求以量多伤敌罢了。本来这东西也只是为了逃跑阻敌所用的。
周非烟此时没有跟在后边,因为大殿里比较狭小,澹台无天身前有木板挡着,他却没有,这种情况下,如果女杀手向他发针,他无法躲开,而且如果澹台无天要退后腾挪,他跟在身后也会碍事,因此便站在门口一侧没有进去。
此时,他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轻轻一晃晃着了,把整个大殿照的亮了起来。
澹台无天和周非烟这时借着火折子发出的光已经看清了那女杀手的位置,原来她此时正上身斜倚在一副棺材的旁边,两腿伸直,被澹台无天宝剑所伤的大腿伤口上扎着的布纱上还涔涔的渗出血来,显然她和那一群人的打斗使得本来就因为被宝剑所伤而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活动而撕裂的更厉害了。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打退那些人的追击,澹台无天和周非烟也不由得对她生出佩服。
那女杀手此时也已经看清了进来的澹台无天和周非烟,不知为何,当她看清了进来的是他们两人的时候身上反而放松了下来。就那样半坐着,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两人,仰头看着屋顶,一副听天由命,任君宰割的架势。也许,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不是刚才那些追杀她的人所能比的,反抗也没用,也或者她觉得死在这样的两个人手里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澹台无天把手里的木板扔掉了,这么近的距离,她没办法当着他的面发出暴雨梨花针了。
他看着她的脸,那张脸苍白如纸,浸满汗水,这汗水里有她打斗时流出的热汗,也有因伤口疼痛而流出的冷汗。此时,这张脸上面无表情。
不过这张脸年轻娟秀,苍白的脸色依然掩不住年轻人皮肤的细嫩。澹台无天现在看清了这张脸的长相,已经完全确认她就是何红藕无疑。
但何红藕现在不应该和她的母亲红姨,和上官明日、阿青青一起,都在彩衣婆婆的红橘谷里吗?她怎么会加入了夜枭,而且这么巧被派来刺杀周非烟?
他刚要开口询问,何红藕依然仰头看着屋顶,嘴里说道:“你们杀了我吧。”
周非烟几步从门口跨了过来,腰上的“冰魄”早已拿在手里,一剑便朝着何红藕的喉头刺去,他想我也让你尝尝一剑刺喉的味道。
澹台无天赶忙伸手拦住了他。周非烟不解的看着澹台无天道:“怎么?”
澹台无天也看着他道:“周兄,她伤成这样子也跑不了,不急在一时,你让我问她几句话。”
周非烟依然拿着剑,剑尖不离何红藕的喉头位置道:“澹台兄,你问吧。”
澹台无天刚要开口问话,何红藕冷冷的说道:“不必多问,动手吧。”
周非烟没有动手,他看了一眼澹台无天。
澹台无天看着两眼望天的何红藕神色平静,开口道:“你可认得我?”
何红藕依然两眼望天,并不说话。
澹台无天等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何红藕,你的母亲呢?你怎么在这里!”
何红藕的身子微微一颤,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澹台无天,她的眼神冷漠而尖锐,但很快她又把头转了过去,依然两眼望天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