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许习容的脑袋一会儿就要掉下来了。
这时,一旁的一个大汉突然站了出来,向上跪下道:“大王,许习容忠贞许国,正是他品德过人的地方,此人又有韩信张良之才,此际大王正是开疆拓土,建立王霸之业的时候,这样的人才正是大王你所需要的,况且他对大王以忠孝期许,也是一片肺腑之言,大王向有容人之量,怎可枉杀此人啊!”
张黄虎向下一看,替许习容求情的人原来正是此次攻陷武昌城的首功,在楚府兵募兵时带着人混入其中在城中做内应的张大汉。
张大汉在楚府兵中做内应的时候,一直跟在许习容的左右,张黄虎攻打武昌城的时候,抓住许习容登上城墙,要挟楚府兵的正是他,可以说他在此次攻打武昌城中的功劳最大。
但他虽然抓了许习容,但那也只是各为其主,他这些日子跟在许习容的左右,观其为人行事,十分感佩,若非处在不同的阵营,他倒真的愿意做他的属下。
因此,此时见张黄虎要将他斩首,不由得心内大急,想都没想就一步跨出来替他求情了。
张黄虎见是他,脸色和缓了下来。
张大汉和张黄虎同族同宗,自张黄虎起事以来就跟着他了。他打仗勇敢,有勇有谋又对他忠心耿耿,张黄虎对他极为欣赏。
此时听了他的话,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说起来,同样的话分怎么说,同样的话也分什么人说,在张黄虎这里,同样的话由张大汉说出来,他就喜欢听。
而且他本来也没有要杀许习容的心,他不是贪官赃官,也没有真的伤到他的军队,而且也很有气节——张黄虎自己也敬佩这样的人,不过这种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也只好杀掉了。张黄虎杀他也是基于这种考虑的。
现在张大汉替他求情,他自然也希望事情能有转机,许习容能够回心转意。
于是他和悦的看着张大汉道:“大汉,你觉得这人能为我们所用吗?”
张大汉迟疑了一下道:“大王,既然是大才,就总有些不同于俗流之处,怎么可能随意向人屈膝呢?如果那么容易就降了,也不算是大才了,希望大王不要急于一时,先留下他的命来,待我慢慢开导他,让他诚心归附大王便是了。”
一旁的章之有听了他这番话,气的牙根痒痒,什么叫大才不可能随意归降?这不是在讽刺自己吗?他和张大汉在那次募兵之时本来就有矛盾,张大汉早看他不顺眼了,一看见他站在自己这方的队伍里就有气,不过,这次的话倒并非有意针对他的,只不过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张黄虎听张大汉这样说,便道:“既如此,便依了你,他本来也是你抓的,此后便留他在你营中看管,你可便宜行事,可降便降,不可杀了便是。”
张大汉应声道谢而去。
张黄虎这是给了张大汉莫大的面子,把许习容的生杀处置大权都交到他手里,而且无需他担负任何责任。
张黄虎此时收回目光,看着堂上跪着的楚王朱华奎。
张黄虎攻打楚王府的时候,楚王府的家将兵丁和张黄虎的军队一接触便溃不成军,四散而逃了。留下他们的楚王和其他主子因为身体柔弱跑不动路,只好躲在偏房里筛糠。
张黄虎的军队一进楚王府,便将躲起来的楚王和楚王的家人宗族全都搜了出来,楚王被带到大殿上,他的家人宗族被关在厢房里听候发落。
此时,张黄虎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身肥肉浑身筛糠的楚王道:“楚王,事到如今,你可肯归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