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拿起茶壶,又将茶杯添满。
“本来就烫,再说还没喝完,等下倒嘛。”
芙蓉同样表示疑惑。
“这是我们藏族的礼仪,只要茶杯不满,就要添满。”
藏面与炸土豆这时也端了上来,从表面看,除了棍状的粗约3-5毫米的面条外,一些葱花与牦牛肉丁甘愿当起了配角。
林力嚼了一口,似乎有些夹生。
“茶馆的藏面都是青稞面掺杂小麦粉的,不然色泽过黑,你们更吃不惯。”
“哦,对,来份酸萝卜。”多吉大概想起了什么,又冲阿佳招手。
现在看来,这种面口感绵糯,色泽微黄,烹制前只需将已煮熟放凉的面盛入碗中,或将其过一道滚烫浓郁的牦牛骨汤,而后置入碗中,浇上汤汁,撒上佐料即可。
“我靠,看阿佳做面,我也学会了。”芙蓉放下碗,目不转睛。
“最难的是熬汤,面倒是好买。”多吉一脸幽怨,“要不要再来一碗?”他补充。
盛藏面的碗似乎普遍较小,要说吃饱,一碗着实少了些。
“算了,今天也见识了冰山一角嘛,下次吧!”芙蓉放下筷子,又对眼前的藏式卡垫起了兴致。
“卡垫大约等同于沙发垫,属于编织类,其上花色多能体现民族特色。”林力替多吉解释。
三人走出茶馆,午休时间不足,只得慢悠悠地在学院里闲逛,多吉抽空教了林力两个藏语。
“阿佳,姐姐或者年轻阿姨的意思,一般指比自己年长不多的女性,阿佳啦,是阿佳的敬语,年龄相仿或较小的漂亮小姐姐一般称为怎玛。”
二人心领神会,芙蓉不忘学以致用,“所以我们所警花是斯曲怎玛了?”
“怎玛斯曲。”多吉纠正。
“什么怎玛不怎玛的,我一个放牛娃就关心牛咋说。”林力被二人酸得发慌,气不打一处来。
“讶或者挪,牦牛的意思。”
赵强此时打来电话,“你们还没散吧,我马上赶过来。”
正午阳光的映照让原本古老昏黄的建筑愈显沧桑,三人止住闲逛的步伐,异口同声地骂,“狗东西。”
赵强不久又打电话,我在校门口呢,你们出来吧,不让进了!
“丑人多作怪。”三人很快移步校外,却见赵强油光满面、西装革履,大背头梳得锃光瓦亮。
“这是要逆天么?”多吉问。
嘿嘿,习惯了。赵强笑起来满脸褶子,一点不像个年轻人。
一群人聚在一起,时间往往不被察觉,好在客运站不远,十分钟便可抵达。
“兄弟们,往后就靠你们罩了。”林力在客运站买好车票,依依不舍。
“查古的牛可不能再丢了,不然不好找。”
金杯车返回朗夏县已是暮色沉沉,至于返乡的车,“且再说吧”。林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