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能行,栓牢哥,这么一会儿就把买主寻下了。”
“都是卖柴的,就看谁会说,人家老板一看我是个娃娃相,又实诚、又说得头头是道,就答应把咱的柴买下,还说价钱多给一些呢!”
林正现在是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能说会道、遇事果断、头脑灵醒的栓牢哥了,这种钦佩,除了付先生,村里其他人都够不上。
果然,他俩把柴担到卖麻花的摊子前,老板看都不看,就吩咐手下做活的,“去,把这俩娃的柴拿到后头,记着给多算一点钱!”
栓牢连忙接着话,“我们自己拿进去,不耽误你做生意!”
卖麻花的老板看着约莫五十上下,长得慈眉善目,宽宽的额头给人稳重靠谱的安心,一双算不上粗糙的大手熟练地揉面、搓面、扭麻花。事实也是,他俩把柴送到炸麻花的大灶后,还没走到摊前,老板已经把钱放在了面板上,林正看得清楚,这是张五元面值的大钞!
“叔,你这给的太多啦!这些钱买柴可不止这点点!”
“给你就拿好,叔知道这些柴值不了五块钱,多出的钱,你俩去买个吃食,也饱饱地回去。”
林正估算了下,就算自己的小捆柴还按一块算,栓牢哥的大捆柴按一块五算,也才只是四块,这五块钱着实是多了。
“快去,叔这忙,不管你俩啦。”
栓牢不再推辞,再次道谢后,正准备领着林正走,老头又顺手包了几个麻花,硬塞给了林正。
“你想吃啥,咱也尝尝城里饭!”
“算了吧,人家叔还给了几个麻花,现在赶回去,还能跟上吃饭。”
“不吃饭钱都找不开,找不开咋给你钱,走,吃饭算我的。”
林正当然也想尝尝城里饭,沿街两畔,各种吃食的香味不断刺激着他敏感的味蕾,旁的不说,能吃碗油泼面也是奢侈的。在家里,一年都头白面都吃不上几天,至于肉,就更不敢奢望了。
栓牢这时在算计着,吃点啥最划算。连续几晚抽空在坡上砍柴加上几十里山路的跋涉,都花了不光林正舍不得,他自己也不愿意,思来想去,只能一人吃一碗面,这倒是花不了多少!
有了这番计较,栓牢就开口问林正,“咱一人一碗面咋样?”
“嗯,行。”林正对栓牢言听计从。
总之,俩小伙那天一人分了几块钱,这是栓牢坚持的结果。不管咋样,他把林正“引好”了,没有让赵大娘,更没有让他当副支书的爹操心,这么看来,栓牢真的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