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吧,我们正喝酒呢,等下给你回过去。”
“瞧瞧,什么叫地位,这就是,你得多学学。”洪伟对林力讲。
“这算啥地位,喝个酒还有一一汇报。”
凌晨将至,想起明天还有诸多工作,吴辰率先打起了“退堂鼓”,洪伟也不含糊,“差不多了,喝醉了可不好。”
送别二人,安心果然拨通了媳妇电话。
“儿子生病了,我在医院呢。”
“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比起你们喝酒,当然不要紧了。”
安心赶忙道歉,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
“你抽空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反正一年在一起也没几天,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一个女人承受不了。”
伴随着无尽的嘟嘟声,安心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在想,“貌似刚刚还在给别人讲理论呢!”
林力虚掩着门,一切清晰可闻。
“安哥,再喝点?”他不知何时已倚靠在了安心门前。
的确,感情是没有套路可言的,强如安心这般的“特种兵”也经不起折腾,因为挂断电话不久,他便瘫软如泥,好似支撑身体的强大支柱轰然倒塌了,更像被抽掉筋骨一般软弱,甚至气若游丝。
“嗯,来。”他打起精神,却更像用尽仅剩的全力。
林力虽做不到幸灾乐祸,但看到安心如此这般,心里竟莫名地减轻了丝丝伤痛,俗话说,同是天涯被甩人,相逢何必多言语!
“来,干,都在酒里,安哥。”
二人推杯换盏,互诉离苦,林力这才明白,多少看似百毒不侵的人内心原来这等脆弱,他们把自己层层包裹,用坚硬的“外壳”与这刀光剑影的世界对抗,夜深人静时,当卸去躯壳,一颗柔软的心终究逃不掉伤痕累累的折磨。
原来,多少哭天抢地的创伤,在他人层层包裹的内心里,都是这般相近、相似。
“行了,安哥,等明天酒醒了再好好跟嫂子说说,不为别人,孩子总是无辜的。”
安心深深呼吸,接连摇头,“结婚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
夜已如此深沉,王亮始终没有归来,他的花花世界,又当何其丰富呢?
“你小子啊,周末多去去拉萨,谈恋爱嘛,要用心,别把自己整得伤痕累累。”
“嗯,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吧,一家子人呢!”
“现在想想洪伟的话还是在理,要能回去真挺好,在藏与在内地其他城市还是有区别的。”
“不都是在外漂泊吗?”
“你会懂的。”安心的话颇有深意。
林力终究酒量有限,在嚷嚷着把所有酒“干完”不久,他已口齿不清、话语结巴了。
黎明就要来了,黎明降临的时候,安心是否能妥善处置“突发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