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面子的,但在“坏事做绝”的情况下,所有的礼仪都会变得粗暴简单,林力现在是鉴证者、经历者。
三人走出酒吧,林力兴致全无,“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走。”
芙蓉深表担忧,“你现在这样子可不行,我们放心不下。”
“没事。”林力嗓音低沉、厚重。
现在,他感觉自己同时被两个女生抛弃了,苏青阳果断决绝,邹雨不留退路,这种“双重打击”让他浑身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气,就连走路,也似踏足仙境,轻、浮、晃。
他不断给邹雨打电话,得到的只是无尽的对方正忙的声音。
显然,他已经进入黑名单了。
多吉喊,“既然打不通就先别打了,去喝酒吧,我已经订好包间了。”
芙蓉跟着附和,“走啦,磨叽啥呢,像个爷们不行吗?”
林力是没有底线的,架不住旁人的劝导,在多吉二人一番“甜言蜜语”后很快就沦陷了,“那还得是你俩付钱。”
“抠抠搜搜的样子。”
三人于是很快打车来到预定地点,在喊了一打酒后,芙蓉率先“放飞自我”,因为除了多吉外,他与林力几乎是“先天残疾”,除了五音不全,嗓门还贼高,尤其在酒精的刺激下,更亢奋。
“接下来,我给大家唱一首我的拿手歌。”
多吉摆摆手,声音小点,别吓着隔壁的人了。
芙蓉不以为然,他的《我的好兄弟》头一句便似鬼哭狼嚎,吓煞旁人。
高潮时,还不忘深情款款地望着林力,同时怂恿他拿起话筒伴唱。
多吉则稳如泰山,在林力端起酒杯时陪他喝,仍旧不忘碎碎念,“差不多得了,都是‘老革命’了,总在感情上纠结啥?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手,多简单。”
林力难得稳重,“是啊,我也想早点脱离苦海,可该怎么办呢?”
芙蓉要人命的歌终于吼完了,多吉便让他随机放点音乐。
“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一直不谈恋爱啊?”
林力的话逗笑了多吉,惊呆了芙蓉,“谈恋爱?这年头谁还谈?”他们几乎表达一致。
“不,难道你们想孤独终老啊?”
“当然不是了,缘分这东西不是追求就能得来的。”
三人碰杯,觥筹交错,眼花缭乱。
第二天,林力从不知名旅馆醒来,他第一时间拨打邹雨电话,依旧无人应答。
哦,不是无人应答,仍是“在忙”。
多吉和芙蓉已经不知所踪了,一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瞬间袭来,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房间里,带不来半点温暖。
“要是真又被分手了怎么办?”林力哆哆嗦嗦,心情低落。
酒是不能解愁的,就算偶尔可以,也只是徒增来日的更多苦恼罢了。
他面无血色地站在镜子前,“先回县里吧,至少有归属感。”
电话响起,他以为是邹雨打来的,可当“多吉次仁”几个字符跳动时,本不打算接听的他还是本着礼貌瓮声瓮气地说,“咋了?”
“没事吧昨晚。”
“能有啥事,好着呢。”
“那就好。”
林力努力地回想,只记得原本计划的半打酒喝完后又喊了一件,而后便是一瓶一瓶地吹,直到断片、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