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两只，三只……然后很多只，围在黑鱼身边试探、触碰，见它一动不动，这才放心啃食起它那黑成碳的外壳。

……

天元大陆。

“范师兄，没事吧？”一女子面色担忧地跪坐在男子身前，递上一条手帕。

范成祥平静地接过，擦干额间冒出的汗珠，道：“谢谢，我没事，就是灵力消耗过度，休息一下就好。”

女子柔柔地笑着：“师兄，早说过，跟我不必如此，太生分了。”

范成祥愣了片刻，低声道：“阮师妹，还是叫我范师兄吧。”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眼前突然阵阵发黑，身体便跟着晃了晃，女子连忙起身搀扶住他。

范成祥这才站稳，正要开口道谢，身旁女子柳眉倒竖道：“范师兄，你再这般我就不理你了！我知道在你心里苏师姐才是你唯一的师妹，但如今我们都拜于师父名下，我便也是你的师妹，你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

“何况如今你做的是关乎门派的大事，我关心你帮助你都是应该的！

“再有，苏师姐于我有恩，她如今不在你身边，我代替她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而且……”

女子低眉看地：“我只是想叫你师兄而已，并不是要跟师姐抢你，她永远是你师妹，谁都改变不了，仅仅一个称呼，并不能代表什么，你为何这般认真……”

女子，也就是阮黛，此时已经筑基后期的修为，这些年，她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虽然局限于资质，但在同等资质中，她这样已经是佼佼者了。

范成祥愣住，这是阮黛第一次为称呼而抱怨，他有些惊讶，却又很坚定：“师妹心眼儿小，她要是回来知道我又有师妹了，该不理我了，阮师妹，你也说过，一个称呼而已，不必较真，你也是我师妹，但‘师兄’二字，是师妹一人的！”

阮黛立刻红了眼，瞪了范成祥一眼，跺跺脚跑开了。

范成祥一头雾水，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些许，够支撑他回到住处的，于是也没细究，准备回去休息休息。

不远处传来偷笑声，他向发生处看去，见到来人先拱手：“大师兄。”

柳岸青阔步而来，越走近，笑声越大，到跟前时已经收不住了。

范成祥黑脸等他笑完才问：“大师兄，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柳岸青忍笑摆手：“没事，我只是刚刚看到一只蜜蜂对着一根木头示好，你说，一根木头，示好有何用？”

范成祥隐约感觉这根“木头”是形容他的，但他并没多问，而是笑着附和。

柳岸青原也不是话多之人，见此也感无趣，于是收了笑问起正事来：“如何？这阵法还有多久能完成？”

问起阵法，范成祥顿时精神了，道：“再给我几年就能全部刻画完成了。”

柳岸青拍拍他的肩，道：“不错，继续努力吧。”

二十多年过去，范成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嘴碎又心软的少年。

如今他意气风发，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自信，手里更有很多这个大陆没有的阵法和符箓，还有失传已久的画符手法，在金丹期便能轻松刻画四品符箓，让人望而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