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执刚随手折下正含苞放了些许的花儿,欲闻花香,头还未低下,便听得三声同音,遂惊得将手中的花儿扔的甚远之地,愣愣的望着前方灌木中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三层人影。
“你,你们是?”夕颜瞧着三人布列有序的向其走来,虽知来人并无恶意,却因未从方才人影突现的惊愕中恢复神态,言语中仍带了些惊意。
“唉……可惜了”为首行在最前方的妃衣女子瞧着地上半开的花苞,满是可惜的神态,行进时分更添摇头之姿。身后二人则更是一脸的哀恸,仿若她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
“抱歉,夕颜以为此花无主,瞧着好看,便……”倾心那哀婉叹息之音容,自然令她知晓此花之主何人。虽非有意为之,终归自己擅自妄为,忙出言道歉。
只是,未及妃衣之言,却听身后橙衣女子之音。
“这满园的绿植,唯这一朵半开花苞,姑娘如此轻易便一毁而去,却只一句不痛不痒的歉语。姑娘可知这花开半苞可是费了园者多少……”
“一一,”
白芙于一旁轻扫对面女子那欲行雷雨之势,臂肘轻轻拄了拄一一,复又抬头示意身前此花之主斓妃。因着三人同向而立,身后二人甚难知晓身前女子此时真实的性情。
“罢了,生死有命,唯运道矣”妃衣女子淡语一句带过,语气中已没了先前的叹息扼腕。抬头赋其一笑,以宽来人心安,却再添女子惊异。而这惊,却比方才那惊来得更为彻底与悸动。
瞧及身前女子圆溜溜的大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暗叹年事已高,诚不知如今年轻一代皆是以如此浮夸的表情面对生人?从前识荆如此,白芙、一一如此,就连那太后及后宫那些个不省心的亦是如此。或,此为人族之仪?
唏嘘感叹,更觉仙者故人会面更是和善、随性些。
告知女子回宫之路,便欲转身重回田园之乐。身形微动,却被来人拽住手腕,再行难为。
“嗯?”
“卿姐姐,是你?竟是你!”夕颜兴高采烈的扑进倾心的怀抱,双手环过后背,紧紧抱住她,“卿姐姐,你可知夕颜有多想你,有多想我们四人同居山屋之时?”
“咳咳……夕颜?你……”
你认错了人,话未出口,又被来人打断。
夕颜听到倾心轻咳声,忙从其怀中退出,牵过她的手,左右轻摆,全然一副小女生的神态,“卿姐姐,夕颜听说你病了,如今可是好了?这五年多次想要来看你,可是听慕哥哥说离哥哥因着你的病不许任何人来探望,如今刚听闻卿姐姐病好,夕颜便来瞧你了”
那嵌着梨涡的双颊,随着开合的唇瓣上下跳动着,散发着别样的迷人笑意。若说倾心的笑意是邪魅与寒气的交合,那这位名唤夕颜的笑意却是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舒畅。
她那笑意甚为动人,如桃瓣的双唇在笑,两颊的浅浅的酒窝在笑,散着熠熠光芒的双眸在笑,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笑……所有的五官与身体特征仿若都为了其笑准备着,配合着,相协着。
“夕颜姑娘可是瞧错了人?本宫是琰帝嫔妃,斓妃娘娘,并非是姑娘的卿姐姐。”
倾心自来甚少打出自己为琰帝宫妃一事,如此这般,不过简洁明了向其解释自己诚非其所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