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耕男织”,不就是说他面前这位是个娘娘腔,若弟子给他来带,绝对是男转女,女更男,没一个正常的。瞧了瞧面前这位腮帮鼓鼓的,额……老前辈,生起气来,倒真是有一种女人的娇气。再配上这红衣绣花的外衫长袍,不认真瞧来,确有几分女子之气。
“弟子逾越。”清逸敛住笑意,一本正经的俯身作揖,“只是家师素来不喜“高龄”之谈,尊者既知,还是勿要刻意提及为好”。
这话说得委婉,又挑不得丝毫毛病。实则言外之意是为,你摊上事儿了,你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了,好自为之吧。可别再傻乎乎的给自己添乱。
“哼,老就是老,比本尊都大上如此之多年岁的,这天地间怕是找不出其他”
他是谁,自玉石而生的天地灵石,更是这灵石之中称尊第一人,他会怕他?一个老石头?比自己还老的石头?哼!笑话!
“心儿既与你解约她身,你与这忘忧谷便应无旁的干系,尊者整日里同些老人在一起,怕是要在自身五五身命之上再添数万,如此岂非暴殄天物?”空明之音自西向而来,言辞之中的不悦入耳既明,“清逸,赶人之术,似乎不必为师亲自教你吧”。
“哎,你个老石头,至于吗,不就开玩笑说了你句老吗?谁让你本来就这般年纪,我跟你讲……啊!……”
后语未完,棋局之侧,红衣已失。
“如此这般,还要君礼相待?”
“徒儿受教”
清逸憋住笑意,仍做一本正经受教的模样,内心却是对这两位幼稚的老人家徒留无奈。
家师虽沉稳之中暗藏不羁,然以其身命所历,时至今日,能同他吵上几嘴,闹上一闹的,除了心儿,怕也只有方才被“请”出谷的红衣尊者吧。
“师父,心儿同尊者……”
“无事,他二人之系,岂是如此说断就断”
话中有话,却又难让人知晓其意所指。他二人天道二十余载的相协,自然无法一朝断的干净。只是,二人本无嫌隙亦无盟约,如此突然断的干净,其中必有他所未知之事。
谷外的骂声依旧存在,因着其甚好的教养,所骂之语,除了倾述不满倒未着一字甚难入耳之音,左不过说些徒弟类师之类的话语。倾心对其的狠心“抛弃”,他倒是皆归罪他身。
徒儿之“过”,纵如蝼蚁,亦是他为师者教子无方!
“久未相见,秦瑶上神怕还未知故人已非当年飒爽英姿”
什么?秦瑶将来?
骂声戛然而止,谷外之人来回踱着步,思索着这话中真假的含量。
这老东西会不会又在骗他?知道自己怕遇故人,所以拿这等子事儿来消遣他?
“哼”
不对,刚以为自己拆穿阴谋,欲要继续方才所行之事,脑中突然想到棋局之中的一句玩笑话。
“巳时故人邀约,五子相让,速战速决”
当时还觉得是那老石头的笑谈之语,如今想来……竟是当真!!
远处白衣浮动,谷外之人恰好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