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倾心这一番调闹,待二人吃了不知该算作午膳还是早膳的餐饮、喝了药,已是一两时辰之后的事儿。
许是因着过年,天儿也愈发的和善起来。除却温度终是比不得春日那般温和,日头却是十分的和煦,照得人暖洋洋的,甚是舒畅。
琰帝的病虽说较昨日来讲已有缓和,但终不过缓行而已,旁的事却是顾不得的。
太后有旨,朝堂之事、后宫之锁,闲言碎语,断不可穿墙鳯凰。由此,鳯凰之内,却是一片祥和、热闹的光景。
他的伤,来得突然。好,也不好。
丞相君王之羡,非是秘事,琰帝之疾,却也给了他绝佳之机。
琰帝即位已五载有余,朝野内外,文武之间,都有他自己的势力。虽不可小视,却终究不过五载之丰。国库粮银,为其亲眷所掌,必要时可断其后给;吏事兵部,掌事者不存,打探内部消息却也是小菜一碟。
若能一直这般发展下去,不出两年,他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其所愿。
但,这只是前日之势。
时日一久,琰帝之性自然会察觉。而近日琰帝对帝后许氏及其自身的态度,更令他有所思考:有些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然而,他不知的是,琰帝自即位那日起,便知他心头所想。五年前之所以同意迎娶许氏为后,除却当年倾皇贵妃的劝念,更有着其他的打算。
帝后虚位罢了,他要,他便给。
名位给了她,他从未悔过。因为,与此同时,他将他全部的温情交与了他心头的那个妻子。
五载,他步步为营,他见招拆招。一步步,不知是他误入了他准备的牢笼之中,还是他陷入了他筹备的泥潭之处。
此番琰帝外告重伤,朝居断由他把持,赵丞相深知此等机会得知不易,失之难在。
只是,琰帝之疾,来得确实巧了些。前日方提遍出朝臣结营一事,二人各执一词,朝堂之上不欢而散,今日他便如此大礼相赠。自诩阴诡如他,断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