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瞬之间,情景变换。
白衣男子被一抹白影一把抱起于身,诚然这般抱法,瞧来似乎是二人更迭了身份。
倾心一脸平静淡然的走着,与平时无异,若非熟人,并不能瞧得出她那刻意放缓的步伐。
只是,其怀中的男子此刻却是呆愣于其怀。
如此近三十载的年岁,被一女子以如此姿势横抱于身前,当真是这开天辟地的一回儿。还未缓过神儿的他,此时自是乖巧的令人不解。
“勿动”
倾心有些嫌怒的低头扫了怀中的男子一眼,并不满他此时的不智之举。
他的伤只是将将于她的修为护住了心脉,肆意乱动的结果只会加重他的病情。为今之计,以此之法带他寻一妥善医治之地,实为至上一计。
凡身更以凡事医。她的修为太过凛厉,以他凡世之躯实难承其之重。若她的修为再浅些,倒是可以与他行走之愈。
怀中的男子并不安分,仍竭尽全力,想要摆脱此时似乎男女之身置了位的情形。奈何实力悬殊,纵是此时的他毫发无损,未曾受伤,怕也并非是白衣女子的对手。
折腾了一会儿吗,许是拗不过女子的气力,凤离终究还是接受了那于倾心面前荡然无存的帝王威严。
罢了,以他之身,于她身前,怕是自始都无什么所谓的帝王之气,又或是丈夫之严。
他的“随遇而安”,她的淡然如常。路途虽远,她却仿若喜欢上了这一刻的安静和谐,抱着他,徒步行至相约之地。
温香阁。
门外的马车早已没了踪影。温香阁,一如平常,尽是一片歌舞升平。
锦衣玉袍,灯红酒绿,自是一态如痴之景。阁内的曲儿四时无同,今日更添酣畅。往来宾客无绝,并不比得那百街巷的集会清冷许多。三两聚众交谈,恍音入耳,似是不言公子今日及。
“凤来”门扉轻启,于闭门声起,来人已立于房门之内。
为着避嫌,倾心自是于阁门之外,隐身而入,身影微转,人已至“凤来”。她的到来诚为房内几人所期,然这现身之景,于其几人瞧来,委实诡异了些。
女子白衣飞扬,满是侠士豪情而立,从容的姿态,清冷的面庞,同其怀中沉迷其中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于凤离而言,他也未想通:初始的抵触,如何会便为如今的甚觉不赖?又或许是如此更是别有一番情致?
人身虽损,思绪无伤。只是,令其难料的是,他的疑惑尚未解明,自己已经以如今这番模样现于众人面前。
他的友国之君,他的手下暗卫……
楞,也只是微愣,且也不过是早已身处房内几人的呆愣,于方方现身的二人并无过多的影响。
“黑脸,去同祁人姑娘寻些药来。”
被称为黑脸的暗卫,便是今夜领头的暗卫之首,只是他的名字并非唤做什么黑脸,白脸的,他的名字是为“禾链”。
倾心之所以唤他“黑脸”,除了他确是肤色黝黑之外,更是为着好记。黑脸,对比白芙,黑对白,自家徒弟的名字忘不掉,如此一经对比联想,再加之他那黑色肌肤的提醒,叫错名的尴尬,诚然万万年里也不会发生的。
只是,唤错名字这样的事儿难以发生,如此整日里被唤为“黑脸”的尴尬却于另一人之身,时有发生。
“嗯?”倾心自以为那被唤作“黑脸”之人不解所求为何,便只好更作细解,“止血、愈伤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