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自女子惊呼后便再没了声响。又因着什么缘由似是被下了仙障一般,即便是君陌除却辩得殿内声响,瞧得几分不甚真切的人影儿,旁的却是一分难知。
他自以为是自家九妹为得清净索性拂了众人欲观戏逗乐之为,不由得暗叹幼时闯祸被其护于身后的小九,如今自己竟也难敌。却也为她数万年来不得而为的强大揪心。
若是当年……
可,纵使仙神亦无倘若。
正当他同窗下之人欲谈它事之时,却发现那方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
鳯凰殿主殿内,于内室床榻旁立一抹红影,同其红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一发白丝及一履橙靴。
本是不甚和谐的色彩于其之身却是填了几多与妖冶、邪魅截然不同的孤傲之气。
红影负身而立,白发由着一枚透着血色的玉簪简明却又别致的挽于后侧,余发随意得散落挺立的双肩,更有几缕甚是调皮的细发逃窜般藏于红衣衣襟之下,留首不见尾。
于背相望,除却红影那毫无女子之气的站姿,怕是再难辨别其男子之身。
红衣男子立于床榻前,静静的望着榻上的女子,身姿无动,白发上的那枚玉簪却是血色更胜。
他,定是为她所恼。
“上次见你,还是心儿入谷的初次诞辰,想来,竟已过了如此多的年岁。”
如清泉流淌般纯净的男子之音自内室门帘处传来,声音不缓不急,甚是润人心脾。
红衣男子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待飘散于床榻上方的几丝修为之气全部被吸入女子体内之后,方才收手,缓缓转身瞧着愈近的青影。
“她的任性妄为,你竟也无动于衷。”
纵使转了身,红衣男子那满头白发竟也未有一丝的浮动。音容无变,话语中的寒气却是十足的令人为之一颤。
“心儿的任性妄为,你又有何法子?”
他的性情于清逸而言早已习以为常,若要论起这数十万年的“相濡以沫”,除却倾心同谷中的那位怕是只剩身边的红衣男子。
二人皆是谷内远赴盛名的清冷之人。只是同清逸的洒脱沉稳不同,红衣男子的清冷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压迫之感。
空气就这般由着二人的不善言谈静默着。两人亦是十分有默契的相对而视去默语不言。
“那人族男子抛下病重的她却同旁的女子风花雪月,你,又为何坐视不理。”
红衣男子先前理亏,并未同清逸处讨得便宜,便又揪着旁的事儿出言责备,想要讨上几分方才未曾讨到的便宜。
“若非知晓你来于此地,此时,怕是听得几分墙角,扰得几番情致”
清逸唇角挂着淡笑,并未同一直想要埋怨他些什么的红衣男子计较。他的争强好胜这数十万年来从未改变,即便只是口头之胜也断不得落入他人之手。
许是年岁之长,总要找些逗趣打乐之事以慰孤寂恒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