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家花园的尽头,有一扇被花和树掩盖的木门,木门呈半椭圆形,看似平平无奇,但若不知道开门的技巧,这门,也只能那样看着。
门孤零零地在那放着,很多人都以为只是装饰,实则不然。薛渔打开那扇门,落入眼中的是一条往下走的通幽过道,看起来漫长、深不可测。
越是神秘,越让她觉得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过道其实有照明,会随着人的走动一个个接连燃起。白烛热烈,恰说明了这底下氧气充沛。
薛渔默然地往前走,按照地形,这里应该还是在薛家的花园下,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修建得跟迷宫一样弯弯绕绕。
看着越来越黑的前路,白烛灯也越来越微弱,薛渔的心沉了沉。
她薛家的地方,这会儿踏入居然是第一次。好似没有尽头,漫长走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身边的烛火明明灭灭,紧接着,便也不只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她的心猛一凛,加快脚下的步伐,谁知身后回荡的声音也跟着加快。呼吸越来越重,一切一切,都充斥着压迫。
走道好像越来越窄,穿过在最后一处转折,眼前终于有了尽头。
又是一扇门,将真相与她,隔开只一步之遥。
薛渔还喘着气,看着手里的金钥匙,突然就笑了,冲身后的人说:“可以了,别再往前走了。”
那脚步果然一滞。
她语气中的情绪难辨,薛泫抬眼时,只能看见她原本挺直的背脊突然耸拉下来。
这幅画面在他眼里无限放大,一下子自动脑补两年前薛渔得知父母出事时,那心如死灰的神情。
“爸爸妈妈当年就什么也没告诉我,现在你也什么都不说。”
她回头,眼神与笑容可用凄然来形容。她一步步向他走来,嘲讽着:“我都要怀疑,到底谁才是薛家的人了。”
“薛渔!”这句话狠狠刺进薛泫的胸腔,他低声斥责,“你我都是薛家的人,凭什么任你把自己或者把我从中刨开?”
“凭什么?那为什么所有的事都瞒着我?”薛渔噙着泪,狠与恨交织,轻声询问道:“你们又凭什么?”
“哈。”薛泫仰头呼了口气,闭上眼,“不是瞒,只是、还没到那时候。”
心,一点点往阿鼻地狱陷落。
“那怎样才会到呢?像爸妈一样的那天?”
要等他出事了,才能轮到她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