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易地就理解成同事想帮另一个同事维护,想起自己之前犯了错花荼也会站出来挡在自己身前发声。
“没事的,不迟也不晚,来得刚刚好。”郑帝一由衷地笑了,虽然藏在口罩后服务员看不见。
薛渔不可置信,“你在内对我指指点点,在外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我告诉你,就算公司准你谈恋爱,你俩的事也得先过我这关。”
郑帝一无语:“你又想到哪去了。”
绘昭皱眉凝着那碟甜点,视线飘向不远处空荡的前台。
……
到了那个没有公司宿舍十分之一宽敞的小破屋时,天已经黑透了,晚饭都没吃,花荼便和他齐齐摔倒在了床铺上。
从不过问私事的男人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毛颤啊颤,视线落在他脸侧的小痣上,突然好奇地问道。
“小余,你的全名叫什么呢?他们都说你跟那个偶像长得很像……但我对比过了,你这里有一颗痣,他没有。
“你眼中世俗,他也没有。”
“……”
男人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开口间吐息尽数喷洒在胸膛,可花荼想的却是:今天的猫好像忘记喂了。
“小余,你总是这么平静,我总是感觉不到你的心,你,到底喜欢谁呢?”
“小余……”男人还想再问。
小余,小渔,或许下意识中,是他在羡慕她?
花荼打断未完的话,伸出食指抵着男人开合的唇,微笑道。
“别问了。我的喜欢,不值一提。”
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他一字一句多么绝望。
“快点吧。”
男人轻轻一笑,便也不再问了。
窗外有野猫喵喵叫个不停,花荼恍惚中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浮了起来。
慢慢被此起彼伏的潮水淹没,再慢慢坠落至深海底,一串咕噜水泡迅速飞窜了上去。光线只达海面,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陷入最底层的泥沙,就连四肢也挥舞不了。
不如就这样沉下去,带着他不可与人说的畸形的隐晦爱意。
沉下去吧。
也许这就是他的结局。
尽管这一生还有太多太多的遗憾。
还未与他拥有一场真正的重逢。
那个男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
他答应过店长明天会早点到的。
脑海闯进在C城休息室里给他按摩修护的女医生的那双眼眸。
他也还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望着自己哭。
……
“嘀——!”
心电仪骤响震醒围着病床的几位医护人员,他们喜极而泣。
“有了!有了!”
医生亦开心地点头:“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吧,你先去给简医生通个气,她后面还有台手术,我怕她挺不过去。”
“是!”
护士忙不停蹄地去了。
但与他预料的不同,简医生冷冷静静地做完手术,冷冷静静地洗过手,才冷冷静静地去看望的病人。
花荼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意识穿梭海面回笼,挣扎着睁开眼闯进视线的,还是梦里那双含泪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