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漠见状也不在推辞,一口答应。随即拿起桌上的另一碗酒,笑道:
“季漠敬裴老头一碗。”说罢一饮而下。
裴老头又哈哈大笑起来,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季漠心下一片坦然,他羡慕如裴老头一般活得快意恩仇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那样的生活。自己的命格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写定,还有、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季漠早已安然天命,但遇见如此的人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生羡慕,却也由衷的高兴——自由还是存在的。
这种在阳光下都可以大笑的人,是季漠这种在黑暗中苟且偷生的人永远向往的。裴老头的坦荡似乎会让人忘记他其实没有右腿、其实活的也没有那么如意。
季漠拿起最后一碗酒,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一碗酒也已见底。而后季漠用袖口胡乱的抹了抹嘴,略微严肃的看着裴老头。
“季小兄弟不用开口,老头自然知道。”裴先生看着季漠喝完最后一碗酒,没等季漠开口,表情也严肃了下来。
季漠没有说话,他对这个人的喜欢又加深了一分,疯癫与严肃的完美转换。
“小兄弟是真真的可惜了。”裴老头看着季漠右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裴兄……”柳先生闻言小声提醒裴老头不要揭人伤疤。
“没事。”季漠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小兄弟想要什么样的面具?”裴老头也不再追问,切入正题。
“嗯……能把右眼和伤疤遮住就可以。”季漠扫视着墙壁上的面具缓缓说道。
“这种可以吗?”裴老头从怀中拿出纸又从桌上拿起笔,蘸了蘸桌上倒洒的酒,缓缓画出了一个面具的大概轮廓。
“就是这种!”季漠有些兴奋。
“好。上面还需要做些纹饰吗?”对待本职工作裴老头还是很正经的。
“流云纹。”季漠不假思索。
“小兄弟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了解了季漠的全部意图,裴老头也不耽搁,又以略微诡异的走路姿势开始了工作。
柳先生给季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走了。季漠也识趣的离开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