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谁了,快快快,我们快去接下他。”
荣桓是先到了一户不认识的村民家里,问了刘婶儿家的地址,才找到这里来的。他想着阿舒在这青塘地界也是无依无靠,要说认识的人除了他荣桓,那就是听命于想要害他的那伙人,给阿舒买下嫁给他的刘婶儿。
荣桓觉得阿舒极有可能跑到了刘婶儿这里,于是开始马不停蹄朝刘婶儿家的住处爬来。
“哎呀,荣公子啊,您这是何必呢,明儿个我就将阿舒送过去了。”
刘婶儿拼了命跑到荣桓跟前,确定这人就是荣桓,又瞧着荣桓衣衫破烂,手掌上还有血迹的悲惨样,忍不住慨叹着。
“所以,阿舒是在你家里了!”
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阿舒,荣桓松了口气,翻了个身,直接躺在地上,笑,笑得很开心,很放肆。
王叔是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在青塘这边种了几十年的地,尽管已经五十岁,身体依旧健壮。
荣桓就是被王叔背起来,背到他和刘婶儿那间房里去的。
阿舒坐在床上,时不时朝门口处张望,她听着外面是有响动的,但又听不清刘婶儿和王叔说的话,正在屋里好奇着。
这时候,屋里的门突然被打开,王叔背着荣桓跌跌撞撞进了屋。
“你小子看着挺瘦弱,可是不轻啊,累死老头子我了。”
王叔将荣桓放到床上,自己坐到床边气喘吁吁。
“叔,我是瘦,但不弱,这胳膊上的肉都是实成的。”
知道阿舒就在这里,荣桓心情大好,这时候也有心思向个陌生人炫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阿桓……”
阿舒泪如雨下,她做梦也没想到荣桓会自己一个人找到刘婶儿的住处,还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你的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使小性子跑出来,害你伤了手,对不起,呜呜。”
阿舒抚摸着荣桓的伤口,蹲下身,哭得甚是惨烈。
荣桓欣喜自己找到了阿舒,却因着阿舒哭泣的模样心疼,随即地将阿舒搂在怀里。
小奶猫通常胆子小,在它们受到惊吓的时候,荣桓愿意把它们搂在怀里,让它们感受到它们其实是被爱护着的,荣桓想着把阿舒搂在怀里,阿舒应该也能感受到她其实也是被他爱护着的吧。
“阿舒,我错了,我不该朝你吼,也不该说什么一人一间房的混账话。”
荣桓睁大了眼睛很温柔地望着阿舒,一只手搂着阿舒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阿舒的下巴。
“你能原谅我吗?”
阿舒擦了擦涕泪,然后笑了。
荣桓费尽千辛万苦寻她而来,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不原谅他?
“嗯,我原谅你,其实我也有错的,我不应该……”
阿舒的话还没说完,荣桓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脸埋进荣桓的胸膛,嘴巴被胸膛挡得严实,再说不出什么清楚的话。
但荣桓的话,阿舒是能听得清楚的。
“阿舒,以后别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我担心你。”
原是阿舒多心了,荣桓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他没有不在乎阿舒,他是把阿舒放在心上的,他说他会担心阿舒。
遇到荣桓之前,阿舒都是漂泊无依,不知道家是什么,也不知道被人关心着是种什么感觉,直到今日,阿舒才算渐渐明白。
原来人生中有一个爱护你,在意你的人与你一起生活,是件那么美好的事,美好到可以让人忘却所有悲伤的,苦痛的记忆。
“阿舒,我们回去吧,在刘婶儿这里着实给人添麻烦。”
荣桓心里不喜欢刘婶儿,但想着阿舒离家出走还是刘婶儿接待的她,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激刘婶儿才是,便礼貌地当着大伙的面这样讲。
“这深更半夜的走什么走嘛,荣公子您这身上还伤着,一路这么过来想必是累坏了,今儿晚上你们两个就住在我们两口子这屋,我们去来福那屋子里睡。”
来福是刘婶儿和王叔的儿子,今年刚十八岁,别看他年纪不大,他儿子福宝今年都三岁了,媳妇翠花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这让刘婶儿夫妇整日乐得合不拢嘴。
“这不好吧。”
荣桓反驳着,他不想欠了刘婶儿的人情,到时候搞得刘婶儿好像是他的恩人似的。
“好,好,有什么不好的。”
刘婶儿说话间已经拉着老伴儿出门,将荣桓和阿舒关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