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没什么好态度,原本心里还一遍遍回忆一会儿施针应该什么时候用大针,什么时候用小针,现在她满脑袋想的都是把所有针都戳进荣桓身体里,疼死他。
“衣服撩起来。”
“阿舒,你怎么……”
他家阿舒怎么突然脾气这么火爆,荣桓纳闷。
“裤子脱下,屁股露出来。”
阿舒没让荣桓把话说完,追着说道。
阿舒语气不太好,好像是有些生气,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荣桓很苦恼,但看着阿舒为了他这般辛苦,也就不多说什么,顺从地将裤子向下退了退。
“怎么样,可是能找到你曾经标记过的穴位?”
阿舒听着荣桓的问话,又开始紧张起来,一手拿着小本子,一手拿着银针,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荣桓身上白嫩的皮肉。
“啊!”
荣桓忍不住惨叫一声,觉得阿舒这一针下去好像比断骨还疼。
“疼吗?”
阿舒嘴上这么问,手下动作不停,银针在荣桓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
荣桓吃痛,将脸埋在枕头里,枕头与脸的缝隙处传来几声呜咽,那是荣桓发出的对于疼痛肯定的声音。
“疼你也得忍着,郎中不是说了嘛,越疼就越说明你那地方有伤患。”
他的小阿舒果真是学坏了,明明就是因为荣桓把小猫叫舒舒而生气,公报私仇,还说出那么一大套理由。
果然,这女人成亲久了都是会变的,荣桓心里委屈极了。
“好了,按着我先前的记录,这波针灸算是完成了,你再试试看看腿能否移动。”
“啊,啊~”
荣桓艰难地翻了身,然后啊啊大叫,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好像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阿桓,你怎么了,别吓我!”
阿舒真的是吓坏了,她刚刚施针的时候心里带了些气,然后这气就撒在针上,下手的时候难免手重了些,该不会因为自己的手重,给荣桓带来巨大的身体伤害,甚至让荣桓有了性命之忧吧?
“疼,好疼。”
“你哪疼啊,我帮你揉揉。”
荣桓这戏演得逼真,阿舒都快急哭了,一会儿摸摸荣桓的腿,一会儿摸摸荣桓的腰,就像能马上帮荣桓缓解痛苦。
“你说我怎的哪哪都疼呢?”
荣桓一本真经地说谎,然后借机将阿舒搂在怀里。
阿舒全部心思都在荣桓残破的身体上,哪里知晓自己已经被荣桓套路了,这时候担心得要命,更是主动向荣桓承认错误。
“我承认,刚刚给你施针的时候有些生气,施针的力度稍稍大了些,可施针的位置都是准确无误的,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痛苦,我……我再看看怎么补救。”
阿舒想要从荣桓身上起来,看看她的小本子上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别动,你躺在我怀里,我就觉得舒服多了。”
她躺在荣桓怀里还能当药使,阿舒有些不相信。
“真的?”
“真的,那还有假,你看我现在都不呜咽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阿舒的脸蛋有些红了,顺从地靠在荣桓肩膀上,被荣桓搂着。
“阿桓,你都搂着我好久好久了,身体可好了?我……我该给你做饭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舒小声嘟囔着。
荣桓摇摇头,将阿舒搂得更紧。
“我这身上又疼又冷,你再陪我躺会儿。”
阿舒充满怜惜地瞧了瞧荣桓,脸色有些憔悴,双腿还是不能行走,确实挺可怜的。荣桓说什么,她就尽力满足他吧,谁让她嫁给了他呢。
“阿桓,我们身上钱不多了,要是定下二十只羊,十头猪,应该就不剩什么钱了,我们家的米也要吃完了。”
生存问题是个老大的难题,阿舒靠在荣桓肩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棘手的问题。
“要不我去找附近的村民换些粗粮吃吧?”
粗粮荣桓听过,但还没吃过,心里有些好奇。
“窝窝头你吃过吗?”
阿舒吃过,这些年吃窝头好像比大米饭还多,又小又硬,不好吃,但还算顶饱。
先前他们剩下的点米是刘婶儿照顾荣桓的时候带过来的,应该是杨勇害怕饿死荣桓吩咐刘婶儿带过来的。
现在荣桓成了亲,杨勇应该也不会定期白给他们粮食吃,再说平白无故吃人家的粮食也不是荣桓的性格。
“没吃过,可以尝尝。”
荣桓是过惯了富贵日子,但也不是清贫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不过就是吃糠咽菜的生活嘛,他还承受得住。
“那好,明日我就去换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