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的按摩手法相当到位,荣桓只觉得身上紧绷着的肌肉随着阿舒的揉捏渐渐舒展到了最放松的状态,然后他闭着眼,不知不觉间睡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荣桓是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做噩梦,也没有起夜,一切当然都是阿舒的功劳。
阿舒已经起了有一阵子了,这时候正在厨房忙着给荣桓,还有那两个学生做早餐。
“阿舒,我想着等到教这些学生们认全了字,我就不教书了,我们可以做些小生意,多赚些钱。”
多赚些钱就能有钱去给阿舒买治疗脸上疤痕的药了。如果没有脸上那道疤,阿舒一定是这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孩儿。
阿舒也是这么想的,她是觉得一边义务教书,一边赚钱,荣桓太累了,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若是日后他们还想学,也可以雇来一个私塾先生,就在这间房里上课。”
荣桓这样讲,阿舒听进耳朵,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荣桓的说法,但她又有了第二种想法,荣桓可以自己去教书赚钱的,如果村民愿意花学费来学习,那这份钱由他们自己赚去多好,何必要去找学识都不靠谱的私塾先生呢?
荣桓今日的课业结束得很早,因为杨霖老早就到荣桓家中等待荣桓,自新年之后,这还是杨霖第一次上阿舒和荣桓的家中拜访,算是给他们两个拜年。
杨霖还说今日下午有个宴会,有好多他的拜把子兄弟会去,他想让荣桓一起过去,多认识认识些朋友,也好在日后多条出路。荣桓的双腿已经基本痊愈,不依靠拐杖也可以行走,看着荣桓心里想要去赴宴,阿舒虽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同意荣桓与杨霖一起去赴宴。
毕竟,荣桓是个男人,男人总要有自己的事业,整日窝在家里陪着阿舒喂喂猪喂喂羊,总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大哥,你怎的突然就转了性?”
坐在了马车之中,杨霖终于忍不住开口。
在他的印象里,荣桓是个严厉,做事很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趁着杨霖手下送书籍的当口借助那手下向杨霖传话,让杨霖带他去那种地方呢?
“你知道我从前是什么性子?”
荣桓冷着脸,反问道。
杨霖与荣桓交好是因为荣桓对他的恩情,他本人对于荣桓心中还是带有几分畏惧的,看着荣桓冷着脸的模样,杨霖总不自觉回想起那日荣桓骑在他脖子上,险些砍了他的场面,顿时觉得瑟瑟发抖,汗毛耸立。
只是,杨霖瞧着荣桓不是个经常去那种地方的人,恐怕会输啊,要是输了钱,赌坊老板将人扣住不放怎么办?到时候他该如何向阿舒交代?
“今日我只先去看看,若觉得此事可行,我才会去做。”
荣桓看出杨霖心中存在忧虑,给他吃了定心丸。
虽然这样做很不地道,但为了短时间内筹集到给阿舒治脸的钱,荣桓还是下定决心这样做。能够进赌坊赌钱的,大多也是有些钱,或者是游手好闲之辈,把这些人的钱赢回来,也不算犯了多大过错。
青塘县的赌坊不多,一周前刚刚又开了一家,这次杨霖就是带荣桓去这新开的一家赌坊。
杨霖是想着新开的赌坊出老千的人可能不会那么多,荣桓去到那里多半是能赚到些钱的。
荣桓说他天黑前就回来的,阿舒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失落地叹息着。
荣桓他又骗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身体可还吃得消,双腿是否因为行走时间长了正疼痛难忍。
“阿舒姐姐,我和虎娃想吃饭了。”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名叫豆豆的孩子。
今日是虎娃和豆豆住在这边的第二晚,两个孩子倒是很习惯这边的生活,更是爱吃阿舒做的饭菜。
只是今日,戌时都快过去了,阿舒还没有给他们做饭吃。
“好,姐姐这就给你们做饭。”
阿舒不舍地移动到厨房,然后下厨,阿舒给荣桓留了饭菜的,想着若是一会儿荣桓回来饿肚子可就不好了。
虎娃和豆豆两个孩子吃过饭,又温习了白日里从荣桓那里学到的功课,没过多久便睡去了。
到了子时,荣桓还是没回来,阿舒有些慌了,站在门口,攥紧拳头,浑身被寒风冻得冰凉,她却感受不到半点的冷。
在这里傻等着也不是办法,阿舒几经犹豫决定出门去将荣桓找回来。
提着个煤油灯,朝青塘县的方向走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阿舒突然瞧见前方不远处有马车疾驰的声音。
子时这样的深夜,这地界上鲜有马车经过,如果估计不错,这辆马车就是杨霖的,荣桓就在这辆马车中。
马车中的杨霖看到了阿舒,招呼阿舒上车上来坐着,还没进到马车里面,阿舒就被浓重的酒气熏得阵阵作呕。
深深吸了几口气,阿舒捏着鼻子走进马车。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呕吐感的时候,阿舒突然看见躺在马车角落,醉醺醺的荣桓。
这是阿舒第一次见到荣桓喝醉酒,双眼半睁不睁,看不出是睡是醒。他的脸蛋通红,配着他白皙的肌肤和立体的五官,更平添了了几分媚色。
荣桓美是美,可阿舒却不喜欢醉酒的荣桓,酒气太重了,简直让她难以接近。阿舒朝着车窗外吸了一大口空气,呕吐的感觉才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