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阿舒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离开青塘县。”
荣桓看上去很笃定,可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要是阿舒真的对荣桓失望透顶了呢,要是阿舒真的要离开荣桓了呢?
荣桓与阿舒认识还不到四个月,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阿舒。他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家人,应该永远在一起的,如果阿舒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他就真的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了。
“大哥,你别着急,我就是说一种假设,大……大哥!”
杨霖觉得荣桓有些过分在意阿舒了,这边刚说出安慰着的话,就看到荣桓突然剧烈咳嗽,在吐出一口鲜血后瞬间失去意识。
这是王询第二次进杨府的大门,也是第二次进杨府给荣桓瞧病。
自从得知荣桓中了曼罗莎剧毒,王询平日治病救人之余都是在不停研制曼罗莎的解药,只是他的医术比他师父到底还是逊色了些,他师父也只是研制出了毒药,至死也没能研制出解药,他又怎能在短短十数日便研制出解药呢!
“你可不要再有情绪波动了,这样对你的身体很不好。”
王询言语中带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荣桓乖巧地靠在枕头上,静静听着王询说话。
自从王询因为曼罗莎毒药的事情与荣桓亲近许多后,王询对荣桓讲的话也多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像是个体贴入微的兄长。
“把药吃了。”
荣桓接过王询给他的药丸,一脸困惑。
“这是药?妃红色的药?”
这王询莫不是在骗他,这世上怎么能有妃红色的药呢,说这药丸是糖球还差不多。
“嗯,补药,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荣桓虽心怀疑惑,但想着自己这双腿就是王询治好的,曼罗莎这毒也是王询发现的,王询应该不会害他。所以,即便这药没什么效果,也应该吃不坏。
妃红色的药丸放入口中味道也是跟糖球似的,甜甜的,好吃极了。
王询果真没骗人,吃了这药不到半个时辰,荣桓便觉得先前失去的气力全都补了回来,身体变得健壮硬朗,精气神儿好得不得了。
杨霖派出去的人也是在这时候给杨霖传来的好消息,说今日安乐酒楼家新来了个厨娘,听安乐酒楼的店小二描述,这厨娘正是阿舒。
阿舒她擅长厨艺,小时候也在酒楼帮厨,所以杨霖手下带来的这个消息基本就是真的了。
荣桓心中欢喜兴奋,理了理衣衫,待穿戴整齐后,跟着那手下朝安乐酒楼奔去。
阿舒已经在这安乐酒楼帮厨了半日,所谓帮厨,不过就是帮人摘菜洗菜,以及刷碗,是很单调又繁重的工作,一整个上午,阿舒没有一刻清闲,腰背已经僵硬,肩膀也酸痛不已。
有那么几个瞬间,阿舒心中闪现后悔的情绪,想着自己不该这么任性跑出来,或者应该脸皮厚一点,在刘婶儿亲戚家住几天,免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苦遭罪。
每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阿舒总会轻轻拍打自己的脑门,试图将这想法从她脑子里打出去。她自己有手有脚,就应该自食其力,不能靠着别人过活,还有荣桓这家伙这次是真的做了错事,阿舒不这样惩罚他,他就不会长记性,早晚会成了赌鬼的。
阿舒又想起前些年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那些日子里好像有大部分的日子过得都比今日更加辛劳,可那时候阿舒也并不觉得有多累。真的是这段日子与荣桓一起生活得太幸福,竟让阿舒难以再接受从前日子的苦。
“阿舒,我错了,快跟我回家去吧!”
阿舒正胡乱想事情的时候,身后传来急切的声响。
荣桓竟然冲进酒楼的后厨,顷刻间已经出现在阿舒面前。
“这是酒楼后厨,闲人免进,你快出去!”
后厨的一个管事拦着荣桓,皱着眉,态度很差,仿佛荣桓再反抗,他就会采取暴力。
“阿舒!”
不行,她不能这么轻易就回去,她已经答应酒楼老板要在这里帮厨的,阿舒转过身背对着荣桓,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个聋子,听不到荣桓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
“阿舒,这男人你认识?”
后厨的管事手中拿着个大扫帚,扫帚的把儿指向荣桓。
阿舒点了点头。
“他欺负你了?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看我不帮你把他打出去!”
说话间,后厨的管事已经开始挥舞大扫帚,要把荣桓打跑。
这下阿舒终于沉不住气了,转了身,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抓住了后厨管事的手。
“不要打他,我……认识他,他是我相公。”
阿舒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荣桓是她相公,也就意味着阿舒这次算是原谅荣桓了,荣桓心中欢喜极了,冲到阿舒跟前,狠狠将阿舒搂在怀里不松手。
“阿舒,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钱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荣桓这话贴着阿舒的耳根子说,低沉而满是磁性的声音冲刺阿舒的耳膜,让她不受控制地心动。
“你要是不解气,你就打我,打我!”